法相有些無奈。
他在隊伍最前方,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降魔,顯然也在某種程度覺察到異樣。畢竟區區一句白骨,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這般修士造成威脅。眼下封亦之言,正應了他的猜測。
“我們的行蹤應是暴露了。接下來,小僧便要加快腳程,諸位請跟上了!”
說罷以“輪回珠”護住周身,身形驀地一縱,猶如一道金光那般飛掠而出。其他人聽了法相之言,也神情一凜,齊齊跟進。落在隊伍后面的李洵不由神色尷尬,面露鐵青,一言不發。
飛馳一陣,也不知行了多遠。
那古老的洞窟仿若沒有止境一般,曲曲折折,只知仍是往下,卻不知究竟到了何處。
直到前方法相的金光停下,眾人旋即跟上,也落在他身旁。封亦往前方看去,那地窟在此處終是有了變化。只見前方洞窟出現一堵巖壁,將那地窟一分為二,生出左右兩條岔道,道內漆黑幽深,全不知通向何處。
在那岔道之間,立著一塊巨石碑,石碑上面以鮮紅顏色刻著四個大字,書曰:“天道在我!”
字體狂放,極盡傲慢囂張。
李洵見了,不由嗤笑一聲,道:“邪魔妖人,也敢妄言天道?”
封亦聞言點頭,這回他倒是站在李洵一邊。這煉血堂分屬魔教,行事肆無忌憚,如年老大修神通“赤魔眼”便不知損耗多少人之精血,害了多少無辜。更遑論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煉制“嗜血珠”時慘死的怨靈,甚至成為“死靈淵”的主要成因。
如此邪魔,焉能自詡天道?
法相把那石碑看了一回,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來時曾聽吾師普泓上人言說,此地確有如此一塊石碑。不過據說此碑在八百年前,便被正道仙人以無上法力一劍斬斷,怎地此時卻完好無損?”
一路上甚少有言語的燕虹忽然開口,道:“師兄,你們那石碑之下四分處,可是有一道斷痕?”
封亦早便注意到那道隱隱斷痕,卻是源自先知之故。可這位燕虹師妹,卻是全憑眼力,倒是極為心細。原著之中,對這位沉默寡言的焚香谷弟子甚少著墨。不過就封亦一路觀之,這位燕師妹修為心性皆屬上上之選,甚至以封亦自己看來,她或許并不比那李洵遜色。
看似并不出眾,也只是因為她不喜表現而已。
石碑的確被斬斷過,只是后來為人修繕,技藝高超,不細看還真難以發現。
曾書書道:“這石碑有人修復,顯然此地又聚起了魔教妖人,看來我們這回來真的來對了!”
只是眼下兩條道路,應該選擇哪一條繼續前行呢?
陸雪琪清冷的聲音忽地道:“法相師兄,尊師普泓上人既然預見此處石碑,可有言說后面的路該怎么走?”眾人聞言,一齊朝法相看過去。法相一嘆,道:“吾師言及,當年這兩條道路之后,都有魔教妖人巢穴。至于如今的情況,卻是無法知曉了。”
李洵略一沉吟,毫不猶豫地道:“既如此,那便在此分開兩隊,正好兼顧兩條通道!”
法相微微皺眉,目光看向青云四人。
封亦微笑,似早有決定,平靜地說道:“李師兄言之有理,分做兩隊倒也正好。”法相來回在焚香谷、青云門兩方看了一眼,無奈地道:“如是也好。若有突發異狀時,你我各自以長嘯為號,相互馳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