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仁見說,搖頭嘆道:“師妹,終究還是我們自己大意了。”
田靈兒嘆氣道:“大師兄,我也知道此理。正邪不兩立,我們想盡辦法鏟除邪魔,他們自也會不擇手段地對付我們。可我這不是心中氣憤么!”
封亦環顧大竹峰眾人,道:“宋師兄,不知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
宋大仁心中一動,驚道:“封師弟,你們不會還打算去追蹤那些魔教妖人吧?”
封亦點頭,正色道:“我們本就是為此而來!”頓了一下,他打算說出一些內情:“宋師兄,你們也同這些人糾纏許久,可有看出什么端倪么?——據我所知,鬼王宗暗中撤離如此多的人手,應是有所圖謀!”
宋大仁與門中師弟師妹相視一眼,沉吟之后,皆露出隱隱恍然。
“原來如此!”宋大仁道,“難怪我一直覺得這些鬼王宗之人斗法時多有心不在焉!”一直未曾說話的張小凡忽然開口,道:“大師兄,封師兄,我感覺他們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封亦贊賞地看他一眼,立時點頭:“對,我也有這種直覺!而且從方才這些人明明占據優勢,卻主動放棄撤離的舉動來看,他們恐怕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大師兄!”田靈兒細眉微皺,毅然道,“魔教所求,無不是損人利己,我們若是不予理會,任其得逞的話,恐怕會遺禍無窮啊!”
相比沖動的田靈兒,宋大仁冷靜得多。
他思慮良久,卻始終難下決斷:“師妹,魔教勢大,我們這幾個人又能做得了什么?”他終究要為同門多做考慮。
田靈兒道:“難道放任不管?”見宋大仁不說話,田靈兒只好看向封亦,問道:“封師兄,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封亦微笑說道:“我自會跟過去!”他的語氣里根本就沒有動搖的跡象。
田靈兒明眸一亮,卻又用方才宋大仁的考慮問他:“師兄難道就不懼魔教人數眾多,實力遠勝于我們嗎?”
“事在人為!”封亦擲地有聲,同時他又道,“其實,我們也不會莽撞行事。且先探明鬼王宗圖謀的乃是何物,再做計較。我們會藏身暗處,伺機而動,若是有機會,那便破壞對方的圖謀;若是無計可施,總也看明白他們暗中的陰謀是什么吧?”
田靈兒面露振奮,看向宋大仁。
宋大仁聽到封亦所言,知道對方并非一時沖動,不顧雙方懸殊的莽撞,而是早有定計。故此思索片刻,也點點頭答應下來。正好此時杜必書為何大智傷勢處理完畢,穩住了傷情,也讓其服下了療傷的丹藥,一齊過來。
何大智忽然開口,苦笑著道:“大師兄,要不我便留下吧,總好過拖累大家?”
宋大仁眉頭皺起,還沒說話,身旁封亦卻先他一步道:“不可!何師兄本就受傷,若使其一人留下,遇上意外如何應對?”田靈兒也深以為然:“何師兄當然可以一塊兒去,咱們又不是非要同那些魔教妖人動手,互相在一處才能有所照應,不是么?”
宋大仁點頭,目光往幾位師弟看去,得到的都是肯定而決然的回應。于是他也不再猶豫,道:“既是如此,封師弟,那我們便一道同行罷!”
封亦拱手,微笑著道:“榮幸之至!”
——
流波山崇山峻嶺之間,奇異地有一處谷地。
那谷地平坦開闊,卻生得極為古怪,明明周遭盡是茂密的樹林,山上山下郁郁蔥蔥,可那谷地卻是一片沙地。其中沒有什么高大樹木,只有一些低矮耐旱且遍生荊棘的灌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