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于明連忙擺手,搖頭道:“不必了!凡此經辨,最是耗神費心,老夫暫且就不為此操心了。”
封亦笑著依了他。
不過胥師祖雖說不愿勞神,可也沒有立時離開。
少傾,閆正會到來。
近來與他探討符文法箓的周一仙,竟也施施然跟在其身后。對于胥于明,閆正會雖意外,但也不覺吃驚,故而見面過后便直奔正題,與封亦探討起那篇秘術的最終議定。
周一仙對具體的道家神通法術,自是不擅長的。
因此他多是認真地聽,少有參言。
胥師祖本自恬淡心性,可封亦這小子,這回鬧出了大的動靜。不止是將那些榆木弟子折騰得整日忙碌,還拿出一篇如此神妙的秘術。此法雖無驚天動地的威能,可作用卻無法忽視。
對于這般可能會奠定未來朝陽根基的法門,如胥于明這般對朝陽峰看得極重之人,有如何能夠不在意?
雖說此番對法門的探討完善以封亦、閆正會為主,可胥于明也會時有開口。或是問詢不解之處,或是以其一生閱歷,為其中不諧之處予以補完。
如是幾個時辰之后,亭中幾人再度看那法訣,分別從各自角度出發,都覺得可稱“完備”。
至此那法訣最終推導與演繹,便就此落下定數。
封亦正肅表情:“那么,這便是最終法訣定論了!”
閆正會“呼嚕”灌下一盞涼茶,惹來胥師祖直翻白眼,他抹了一把嘴上水漬,咧嘴道:“我們幾個人推導數遍,趨于完備,自然就此定下了。”
胥于明想起那法訣,也不由嘆道:“此訣完備,則朝陽根基定矣!”
“唔,”封亦道,“不過具體效用如何,還得以事實說話——我且先試練一遍,觀其效用。”
“且慢,先讓我來。”
閆正會阻止他道。
似此法訣,未經實踐,誰也保不準是否會有某種缺陷。封亦身份尊貴,閆正會自不愿他為此冒險。
然而封亦頗有把握,他道:“師叔,你對‘天書’修習日短,未必有我領悟深刻。此法順利則罷,便是有什么異樣,我也能愈發清晰感知并且尋到更正之法。——何況,此法本就為我所創,師叔雖相助完善,但您確定自己比我還要理解此法么?”
胥于明聽得“天書”二字,還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可旁邊周一仙則是面色一變,驚呼道:“‘天書’?”
封亦頷首,又奇怪地轉頭看向閆正會——怎么,師叔竟從未向他們兩位提及此事?
為使閆正會更好的理解法訣,封亦此前便將《天書》交予他共同參悟。當然,封亦拿出的是《天書》第一卷。第二卷《天書》有所傾向,如果被注意到的話,他一時里難以解釋此書的來源,故暫且隱匿。
何況哪怕是一卷《天書》總綱,也足夠朝陽峰長久地汲取養分了。
閆正會接受到封亦目光,雙眼一翻,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不知進退,你這《天書》深奧幽玄,珍貴程度堪比‘太極玄清道’。沒得到你的許可,我豈會胡亂示人?”
封亦心中感動,忙道:“胥師祖與周長老都是咱們自己人,何須避諱?”
閆正會道:“你決定好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