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霖問道,“閣下往高嶺寨有何要事?若閣下不是心懷敵意的話,其實我或許能幫到閣下。”
封亦目光一動,面露笑意:“哦?那便卻之不恭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想拜訪高嶺寨執掌者,唔,也就是那位‘大祭司’,然后向他請教一個問題罷了。”
“求見大祭司?”
赤霖心中一陣驚疑,因為如此時局,大祭司正是其中關鍵。他方才放下的心,一時又提了起來。
“可否告知在下,你想要求教的問題到底是什么?”
“唔,”封亦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也是聰明人,豈不知交淺言深之理?我若是告訴你,為穩妥起見,你可就無法置身事外了!”
“離火之精”對于封亦而言十分重要,相應的,“殤陽窟”線索自也十分重要。若是這赤霖知曉了他的目的,那斷然是不能放其離開了。赤霖面色一變,顯然意識到這一點。
他遲疑一陣,在封亦又欲離開時做了決斷——“等等,閣下,你說罷!還是那句話,若你愿意據實相告,我可以幫助你!先前未與你言說,其實我與高嶺寨大祭司有所淵源。有我引見,你會免去許多麻煩!”
封亦“呵”地一聲笑了,驀地目光一凜,氣勢微顯。
那赤霖頓時感覺滔天重力覆壓而來,呼吸為之凝滯,瞬息間冷汗涔涔而落,將身上衣物都浸染侵濕。
——好可怕的人物!赤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可越是如此,他反倒越是覺得自己做對了!此人這般強大,若心懷叵測,必然危害無窮!便是犧牲自己,能探出此人目的也值得!
封亦唇角一勾,道:“好罷,既然你堅持的話——赤霖兄,你可曾聽說過‘殤陽窟’?”
一夜無話。
第二日,赤木寨直到正午過后沒見赤霖出門,與之相熟的蠻族獵人隊長上門探望,方才驚覺赤霖失蹤之事!
于此同時,距離赤木寨數十里外荒野山林中。
某處背風的僻靜之地燃著一堆篝火。
封亦好整以暇坐在火堆前,烤著一只新鮮的野兔。篝火的對面坐著赤霖,比尋常蠻族人稍顯文弱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頗為狼狽。
蠻族祭司修的是巫法,對身體素質要求不多,對智慧要求極高。赤霖巫法尚未入門,故而平日大多時候都在研讀祭司傳下的書籍,以此增長見識智慧。所以他的身軀與蠻族那些渾身肌肉疙瘩的同族不一樣,倒更像中原那些文弱的富家子弟。
“赤霖兄,”
“有道是‘事不過三’,我能夠容忍你一回兩回試圖逃逸,可絕對沒有第三回了啊!”
封亦翻動著手里野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赤霖乖巧地點頭,下意識伸手碰了一下面上淤青,“嘶”地倒吸口氣:“明白、明白!”頓了一下,又奇怪道:“封兄,你應該猜到我知曉‘殤陽窟’的消息吧?為什么你沒有嚴刑逼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