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發泄的低吼,然后身形驀然漲大,一塊又一塊的肌肉開始隆起,手臂、肩背、雙腿,所有新出現的肌肉之上都布滿了微光藥劑的顏色。
轉瞬之間,他就從一個消瘦的青年變成了一位甚至比范德爾還要更加魁梧壯碩的怪物
沒錯,是怪物,因為他看起來明顯已經不太正常了。
范德爾皺著眉頭看著那人的變身過程,“這就是你說的希望你要將祖安的兒女全都變成怪物”
“怪物”
希爾科嘲諷道,“難道我們現在就不是怪物了嗎醒醒吧,我們在那些皮城佬的眼中,本來就不是人”
他指著自己毀容和半張臉和替換過的假眼,“你看看我,難道就不是個怪物嗎反而是微光給予了我新的生命。只要能達成我們的目標,變成怪物又如何”
“不,這不行,希爾科。”
范德爾努力勸解道,“我們有著最美好的愿景,但是也要通過正常的手段去爭取,你這樣做、這樣做跟那些壓榨我們的皮城佬還有什么區別”
“我跟皮城佬沒區別”
希爾科怒極反笑,“你以為是我逼迫他們使用微光的嗎別天真了,我的兄弟。是他內心深處對力量的渴望逼迫的他,我只不過是給他了一種能夠滿足這種渴望的道具而已。你可能不認識他,這是一個曾經被你那個很能打的女兒教訓過的小混混。怎么樣,試試看他現在的力量”
聽到希爾科的話,喝下了藥劑的黃毛混混再次發出了一聲怒吼,然后大踏步地沖向了范德爾。
他每一步踏出都像是重型坦克落地以上,震得地面簌簌作響。
“吼”
“等等,希爾科,我”
范德爾后退幾步躲開了對方的第一記重拳。
“感受到他心底的怒火了嗎”
希爾科微微勾起嘴角,“你已經算是祖安最能打的一個人了,而他,只不過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小混混。可就是這么區區一小瓶微光,你們之間的差距就被抹平了。范德爾,你可以想想當初如果自己的身后跟著數百甚至上千個這樣的同伴,那么沖擊大橋的行動還會敗的那么慘嗎”
咚
咚
黃毛混混的攻勢越來越凌厲,范德爾再也無法徹底避開,于是兩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殺。
經過微光藥劑的強化,黃毛混混的力量遠在范德爾之上,但是驟然變化的身體讓他極不適應,很多動作都不協調。戰斗技巧更是被范德爾甩了好幾條街。
理智的輕微喪失雖然讓他看起來很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也同樣讓他變得不懼傷痛,悍不畏死。
結果就是,這么一個原來連蔚都打不過的小混混,現在竟然能在短時間內跟范德爾打得旗鼓相當。
“怎么樣,我的兄弟”
希爾科在后方悠然問道,“感覺如何”
“我覺得不行”
片刻之后,范德爾已經基本適應了對方的攻擊節奏,找準機會使了個巧勁將他擊倒在地。
“就算有上百個我,也嚇唬不住那些上城人。”
范德爾攤了攤手,“更何況他還不如我。”
“不,你理解錯了,”
希爾科搖了搖頭,“我們不需要嚇唬住那些上城人,只需要嚇唬一下那位治安官就行。抓沒抓住罪犯,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嗎”
“但是格雷森不可能答應”
“那就換一個可能答應的人,范德爾”
希爾科打斷了范德爾的話,“還記得跟在她身邊的那個毛頭小子么沖動,立功心切,有正義感,但是原則性卻又沒那么強”
他的聲音就像是惡魔在低語。
“還有什么比這樣的人更好掌控的呢”
“你想把格雷森給”
范德爾又驚又怒,“她可是上城少有的愿意平等對待我們的人。”
“哈”
希爾科冷笑一聲,“平等對待施舍一般的平等,我寧可不要。換一個更聽話的人上來豈不是更好范德爾,我希望你牢牢記住,對于祖安來說,最不值錢的就是皮城人的憐憫。我們需要的是憐憫嗎不我們要讓他們恐懼”
“我覺得這件事情還可以再商量一下”
“沒關系,你下不了手那就讓我來做,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就可以了。以后你也可以揭發我,甚至協助他們來抓我,這都無所謂。”
希爾科轉身離開,“不過在那之前,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