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高的文運金蓮仿佛喝醉酒的人一般，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柳夭忙問道：“顏先生，蓮兒她沒事吧！”
顏平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柳夭拍了拍胸口，心中放下一塊大石。
顏平眼簾低垂，那素手輕拍之下，是一片波濤洶涌，滿滿當當，晃晃悠悠。
看不得，看了晚上怕是要睡不著。
柳夭打量文心紙，抖離紙面沒入蓮兒體內的是文運金字，紙上依舊殘留著墨書。
“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這篇文章我從未見過，想必是先生所作。先生竟能寫出如此深刻的浩然文章，難怪年紀輕輕就已是大儒，柳夭佩服。”
一開始她只認為顏平是一個有點詩才的書院士人，緊接著發現原來是一位年輕低調的過分的大儒。
最后，看到這篇正氣歌。
柳夭對顏平的看法又拔高了一個層次。
“園主謬贊了，這正氣歌并不是我作的，而是一位文壇前輩所寫，我只是拿過來用罷了。”
“顏先生不必謙虛，這篇正氣歌詳細的解釋了什么叫浩然正氣，完全可以看做一篇頂級的儒家修行法門。”
“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僅憑這篇正氣歌，顏先生便有資格開宗立派，做那一派文宗。”
顏平見解釋不清只能放棄，轉而道：“以正氣歌收束文氣，每日默誦，堅持十年即可將龐雜文氣轉化為浩然正氣。屆時文運金蓮便可渡劫化形，筑就無暇道基。”
柳夭作揖道：“多謝先生，先生之恩柳夭無以為報……”
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如果柳妖真的要以身相許，顏平肯定沒法拒絕。
御姐，聲音好聽，身材氣質絕頂，修為高絕，在小說里簡直就是完美的女主人設。
倘若真的以身相許，他要多傻才會拒絕。
到時候是不是得給柳妖建一座小院，名叫草柳社區？
顏平思維發散，陷入胡思亂想。
“顏先生，顏先生。”
“哦，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先生之恩，柳夭實在想不來該如何報答。唔，柳夭一身修為勉強過得去。無條件為先生出手三次如何？”
出手三次。
不是以身相許么？
也是。
這柳妖都三千多歲了，或許已經名草有主了。
“無須如此，園主如果真要謝，就將這滿池的金色蓮花瓣送我吧。”
文運金蓮啜泣時降下的金色花瓣是不可多得的寶材，只需稍微加工就能賣出高價。
“要的，這三片柳葉，請先生收下。先生若是遇到危險，只需捏碎柳葉，青洲境內柳夭都會瞬間出現，為先生出手御敵。”
柳夭手中出現三片青翠欲滴的柳葉，不由分說，抓過顏平的手，直接塞進他右手里。
柳夭取出一個香囊，打開，一道法光射出，滿塘的金色蓮花瓣躍起，如游龍一般飛了進去。
“先生，這件上品靈器級儲物袋，便與這些花瓣一齊送與先生。”
說著，不給顏平拒絕的機會，硬塞到他右手里。
只是寫了篇正氣歌就拿了人家那么多好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顏平回頭，看了眼柳院。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一襲青色宮裝。
他情不自禁舉起右手放到鼻間嗅了嗅。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