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爛柯。”
釋懷仙起身開門,矯健高挑的身影竄進來,將他撲倒在床上。
“釋懷仙,你竟敢不理我,找死!”釋懷仙一把握住下擊的粉拳,“鹿溪姐,男女授受不親!”
“哼,什么授首不清,你小時候哪里我沒摸過。”
沈鹿溪說歸說,還是翻身站了起來。
釋懷仙大囧,那簡直是他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釋懷仙,當年我好心讓你跟我下山歷練你不肯,現在怎么肯下山了?”
釋懷仙道,“師命難違。”
“原來是老主持強制你下山的,我就說嘛,依你的性子是絕不可能主動下山的。”
沈鹿溪坐了下來,抄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你這次下山準備去哪游歷?”
釋懷仙道,“顏兄說先去黃石縣。”
沈鹿溪皺眉道:“顏兄?”
釋懷仙頷首,“顏兄是一位本領極高的修士,師傅讓我跟在身邊,說能學到很多東西。”
“能被老主持看重,看來你的這個顏兄不簡單啊!”
“你如果想認識,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
“算了,明天再說吧,前面馬上就要過埋骨灘了,你自己小心點,最好別上甲板。”
“哦,好的。”釋懷仙沒有問沈鹿溪原因,小的時候,沈鹿溪是個假小子,釋懷仙那時天天跟在沈鹿溪后面,算是這位女漢子的跟班,這么多年下來,沈鹿溪的話他都會聽進去。
沈鹿溪在釋懷仙房間里喝了會兒茶就離開了。
客船的終點是春江府城,途中要路過埋骨灘。
埋骨灘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每次朝代更替,這里勢必血流成河,尸骨堆積風化,持續千百年,終成一片灘涂。這里曾經鬼哭狼嚎,陰風蔽日,為春江府三大禁地之一,無人敢去涉險。
直到百年前,有大德高僧乘金云降臨,以大毅力大智慧坐鎮埋骨灘,以身飼鬼,誦往生經超度亡魂,金光籠罩埋骨灘足足十年,才將無數鬼怪陰物送走。
千百年的積累沉淀,早已讓這埋骨灘成為極陰之地,年年都有鬼怪滋生,大德高僧無法根除,又不可能長期駐扎,無奈離去,只是每年定期派弟子來超度鬼怪。
如此又過了五十年,終于有貨船敢從此過,為了安全,船東都會花重金請來和尚道士坐鎮。對船東來說,付出的那點金銀與改變航線后賺取的錢財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艘船,兩艘船……越來越多的貨船通過埋骨灘,都沒出過事,漸漸的也有客船開始走這條水路。
這艘客船是第三次走埋骨灘了,前兩次請的是個和尚,兩次皆安全過關。
這次請了一個道士,論本事那道士遠不及沈鹿溪這個斬妖衛總旗。所以,對這次的航行,船東是非常放心的。
“沈總旗,馬上就到埋骨灘了,還請你勞累上甲板幫忙警戒。”船東給沈鹿溪倒了杯參茶。
“應該的。”沈鹿溪端起參茶小口抿喝,蔥嫩的白指,冷艷的氣質,姣好的身段,嗯,胸雖小了點,但屁股夠大夠翹,準是個能生兒子的好女子。
說起來,自家小兒子的年紀與沈總旗相若,可惜是個草包,整天就知道斗狗瞎混,哪怕稍微有點出息,自己也有底氣將他介紹給人家認識一下。
倘若自己年輕個四十歲……
看著已經布滿皺紋的手掌,船東不由嘆了口氣。
“趙老爺為何嘆氣?”
“沒什么,待會兒可能有陰風細雨,我去安撫一下客人。”
“趙老爺請便,我喝完參茶就上去。”
趙老爺走后,沈鹿溪呸了一聲,“這老不羞,一把年紀了還瞄人女兒家胸口,我這都束成平地了,你還能瞄出花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