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去一炷香時間了。”
“行,你忙去吧。”
在沈鹿溪的指示下,花芊芊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把獄卒佩刀,跟著沈鹿溪朝地下室走去。
走出狹長的廊道,迎面就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兩人臉色如常,腳步一錯,繼續往前走。
“鹿溪,你遲到了。”張鐵男踢開跟前的無頭尸體,將染血的佩刀遞給獄卒。
張鐵男,女,黃石縣總捕頭,沈鹿溪早年游歷江湖時認識的好友閨蜜。
沈鹿溪看了眼死囚尸體的斷頸切口,“鐵男,刀法精進不少啊你!”
十年烽火,大周各地牛鬼蛇神明顯多了起來,地方上屢有叛亂災禍發生,江湖秩序也全亂了,以武犯禁之人,作奸犯科之人十倍于以前。
監獄一旦人滿為患,就會處死一批罪大惡極的死球,張鐵男最大的愛好就是親自對這些死囚進行斬首。
“鹿溪,你就笑話我吧,跟你比起來,我那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張鐵男拿起毛巾擦拭手上的鮮血。
“鹿溪,這位是?”張鐵男看向花芊芊。
沈鹿溪道,“花芊芊,我的好友,想來你這里試試刀法。”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芊芊姑娘,以后要時刀了盡管來我這。”
“好的,以后一定常來。”
張鐵男下去安排死囚。
沈鹿溪道,“芊芊,那些個死囚自知必死,拼殺起來就是瘋子,狠厲無比,什么下三濫手段都敢用,你得有心理準備。另外拼殺過程中,你不得動用修為,力量也得壓制在普通江湖武人的層次。”
“明白。”花芊芊點頭。
沈鹿溪繼續道,“與人廝殺首在膽氣,未戰先怯最要不得,其次便是體魄與技法,這兩者除非天賦異稟,否則沒有捷徑可走,唯有多練。”
這話不是雞湯而是沈鹿溪的切身體會,第一次出手殺伐至今,死在她刀下的亡魂數以萬計。由最初的膽怯,畏首畏尾,殺人后的不安與焦慮到現在殺人不眨眼,期間的心路歷程不是三言兩語能講清。
花芊芊頷首,人有了經歷便會成長。
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成長極大。
牢房,三十多個戾氣纏身的死囚狼吞虎咽吃著最后一餐。
“讓我們三十五人一起上,行刑的是張捕頭?”彪形大漢扯下一只雞腿塞嘴里嚼的嘎吱作響。
“多半是她,其人刀術驚人,已達大師境。”
“哼,我等雖然武功被廢只剩一身蠻力卻也不是一個女捕頭能殺絕的。”
“刀術大師境又如何,只要被老子近身,老子活撕了他!”
“不能殺,這個女捕頭是個大人物,或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