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大哥剛才說他很支持我哦。”
“離家出走?”
“說什么呢,當然是和老師交往這件事……
既能讓鈴音擺脫對老師的依戀,還能對不成器的妹妹加以管教,大哥都想立刻為我們準備婚禮了。”
“……我沒同意。”
“等老師想明白了,還是會同意的。”
“……”
瀧野背對露臺,盯著坐在他床上的花本千代望了一會兒。
“千代小姐,請你成熟一些。”
“怎么?”
她架起穿著熱褲的長腿,手托著下巴撐在腿上,歪頭看他,“老師想說自己太搶手,我還是早點放棄比較好嗎?”
他沒理會她的調侃,繼續陳述著自己的告誡,“如果千代小姐這一次是認真的,那你要從花本家獨立這件事,就不能與我牽扯得太深……是你要離開,不是要和我離開。”
“為什么……”
她笑容微斂,身體也坐直了,“有什么區別嗎?”
“人總要離別。”
瀧野望向打開的衣柜,在他的旅行包旁,花花綠綠的T恤四處散落著。
“到那時候,你又要回到花本家嗎?”
......
這一次的休假,在黃金周倒數第二天結束。從盛岡返回東京,一行人依然選擇了舒適也快捷的新干線。
GranClass的特等車廂,一排只有三個座位。
花本鈴音讓瀧野坐到最左邊,自己坐在中間。被排擠到最右邊座位的花本千代意外地沒有吵鬧,一路上都很安靜地望著車窗外,在思考著什么。
約莫中午的時候,列車到了東京站。花本千代與青子先行離開,回本家去見特意等待她的兄長了;
松平則帶著瀧野和花本鈴音,驅車前往千代田的醫院,為瀧野進行手術后的首次身體檢查。
鈴音昨天預約的醫生,很早就趕到了御所湖的別墅,為他抽了血,免去他多等一天的麻煩。血液檢測的結果,也直接傳送到了主治醫生杉浦正和的手上。
術后的全面體檢項目不少。等全部檢查完畢,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
在瀧野穿好病號服從檢查室里出來后,捏著全部項目檢查報告的杉浦正和,依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的臉色有些喜悅,但更多還是迷茫。
“請放心,瀧野先生現在的狀態非常好。”
他先拋出了一句讓瀧野和鈴音安心的話,然后才說起自己的疑惑,“瀧野先生的身體,似乎完全活過來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醫生治病的過程,其實是激發和扶持人類機體自愈能力的過程。最終令病人痊愈的,是病人本身的自愈機制……”
杉浦正和解釋完醫學概念,又將話題引回瀧野身上,“個人的體質與自愈能力是相輔相成的,與之前那種更依賴藥物來催發自愈機制的狀態不同,現在瀧野先生的體內,正呈現出一種‘蘇醒’的趨勢。”
“雖然現階段還沒有更加明顯的表現,但用不了太久,瀧野先生的身體便會進入正常自愈的階段。”
花本鈴音聽了幾句,大概理解了這是好事,“所以,這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