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層單薄布料,隔絕不了手背輕觸時感受到的柔軟與溫熱,瀧野立即松開了衣襟。
“抱歉……”
“不,沒事。”
鈴音又抓住了他的手,緩緩拖回胸口的位置,“老師,時間不多了,請繼續吧。”
“……”
瀧野望了一眼由半幅帶扎成的蝴蝶結,“這個蝴蝶結的位置,很難調整嗎?”
“不,只是調整的時候會拖動下壓的振袖和腰帶,衣服也會被弄亂……”
“我知道了。”
瀧野抓住蝴蝶結,為了避免在拉扯間將它弄散,又捏緊了繩帶的結點,“鈴音固定衣服,我來調整位置吧。”
“……”
鈴音抿了抿唇,“好的。”
她轉過身,兩只手分別捏緊胸口的衣襟,手腕壓著兩邊的柔軟,感受蝴蝶結和布帶隔著布料、在腰間緩緩拖動的酥癢感。
“拖到中間位置就可以了嗎?”
“是的。”
瀧野又稍微調整了一下,“好了。”
“謝謝,瀧野老師。”
鈴音微微一躬,向他道謝,“幫大忙了。”
“不……”
瀧野搖了搖頭,“舉手之勞而已。”
穿上一整套和服的過程看起來復雜,但結束后再一回想,其中似乎并沒有非要他幫忙才能進行下去的步驟;
就算是系腰帶的時候,也可以直接用細帶壓緊前腰的衣服,再從背后交叉繞一圈就可以了。
“我該出去了。”
“請等一下……”
鈴音拉住了他,“老師的和服也有點亂了,讓鈴音幫忙整理一下吧。”
“是嗎。”
他低頭看了看。除了那條棄之不用的兜襠布,他身上的和服基本是千代指導和幫忙穿上的,有沒有問題也完全是她說了算。
“那就麻煩鈴音了。”
兩人相對站著,瀧野稍抬手臂,鈴音提起他腰間的角帶,左右拖動了兩下,又捏著羽織衣襟輕輕拉扯,再用手掌撫平羽織上那些微不足道的褶皺。
她的手在他胸口摸了一圈,直到他覺得有些不太對的時候,才在他胸前的家紋處停了下來。
“父親的和服,老師穿著也很合身呢。
第一眼看到老師的時候,鈴音還以為是父親過來了……而且還穿著紋付羽織袴,嚇了一跳呢。”
“千代借和服的事情,鈴音不知道嗎?”
“姑姑不是問鈴音借的。”
她搖了搖頭,“而且鈴音甚至不知道,父親還有一套紋付羽織袴放在了這邊。”
瀧野望了一眼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她還算安分,他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聽松平先生說,這是花本先生年輕的時候穿的禮服。但也只穿過一次,之后一直在這邊放著。”
“原來如此。不過在鈴音有記憶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成為家主,在千代田那邊的本家生活了。”
瀧野點了點頭,又問道:“樓下那位穿著灰色和服的人,是鈴音的叔父……不對,是叔祖父嗎?他叫住了千代。”
鈴音和千代的年齡相差不多,看上去更像姐妹,總讓他下意識地忽視她們實際上是兩代人。
“是的。”
鈴音的注意力被稍微拉回來了一點,“叔祖父也到這邊來了嗎……”
“看起來還很年輕啊。”
“是呢。不過叔祖父已經七十多歲了。”
“……”
明明看上去只比四十多歲的相羽英介稍老一些……保養得真好。
“差不多了。”
瀧野胸前那一塊都被捂熱了,鈴音才收回手掌,“老師,到鏡子前檢查一下吧。”
“好。”
瀧野走到落地鏡前,隨意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羽織。托她的福,上身哪里都相當平整。
鈴音也站到他身邊,對著鏡子左右轉了轉,衣袖招搖。
“沒問題吧?”
“沒問題了。還好有老師在這里,否則鈴音一個人要收拾很久呢。”
兩人并肩站在一起,望著鏡中的自己,視線又都不自覺地移向旁邊,在交觸后分開。
“老師……”
“什么?”
“老師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穿紋付羽織袴嗎?”
瀧野望向一旁,“很重要的場合。”
“是的,比如神前式的時候……不過現在的社會上,似乎更流行西式婚禮呢。”
鈴音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老師結婚的時候,會選擇神前式,還有會穿這套紋付羽織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