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鄒懷心在滴血。
得知王公館遭到襲擊,他只能放棄在密室附近的埋伏,帶人來支援王公館。
只是沒想到一路上不停被人偷襲,人手損失近半不說,現在還被堵在路口,前進不得。
要知道他手下這批人可都是精銳,是王先生交給他,用來接手陸張二人勢力的心腹。
等他權勢穩固,這批人肯定會慢慢換掉,但是現在這些人手對于他能否順利掌控青幫可是至關重要的。
“佛爺,你帶人換路走,我們幾個留下擋住他們。”一個手下道。
“好。”鄒懷也是果決之輩,知道不是心疼人手的時候,王先生要是死了,他就是把人全帶回去,也沒用了。
等他沖破層層阻礙來到王公館時,身邊已經匯聚了近百人,都是路上遇見趕來支援的青幫馬仔,可惜他身邊的心腹只剩了十來人。
一群人急慌慌的沖進王公館,見王公館一片寂靜,沒人活動的樣子,鄒懷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噠噠噠...噠噠噠...
“別開槍,別開槍,我是王宗哲。沙大俠,你也停手吧,咱們不是都談好了嘛。”王先生被頂在窗口,步槍架在他肩膀上,沖著院內的青幫馬仔瘋狂掃射。
陳勝根本不理會王先生的話,槍口不斷變換方向,哪里人多就打哪里,向外跑的不管,敢往樓里沖的就重點照顧。
“停手,停手,大家都別開槍,沙大俠,樓下都是我的人,不會亂來的。”王先生倒不是心疼人手,馬仔死一批無所謂,總會有其他想出頭的年輕人補上,關鍵是陳勝躲在他身后,萬一樓下有人反擊,打在他身上怎么辦。
陳勝才不管是誰的人,反正不是他的人。
直到所有人都找到掩體,不敢露頭,陳勝才罷手,沖著樓下喊道:“鄒懷,笑面佛鄒懷死了沒有?”
“鄒某還算命硬,沒死在閣下槍口。不知閣下怎么稱呼,找鄒某有什么吩咐?只要王先生沒事,一切都可以談。”假山后,一個聲音回道。
“流沙角鋒,大游俠,沙里飛。”陳勝報了名號后道:“聽王先生說,文玉在你手里。我曾答應過她,要帶她離開上海。西北刀客,一諾千金,鄒先生不會讓我失信于人吧。”
“沙大俠為了一個承諾不惜孤身犯險,頗有古傳奇中豪俠風采。文小姐酷刑之下守口如瓶,亦是巾幗不讓須眉,沒有辜負沙大俠這份豪氣。”鄒懷的語氣激昂,似乎真的十分欽佩,而后又真摯的道:
“我青幫也是江湖中人,最佩服沙大俠這樣的豪杰。不如這樣,你我兩方罷手言和,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你放了王先生,我領沙大俠去接文小姐,送二位出上海,若有人為難,我來負責,如何?”
“哎呦...怎么又打我...停手...哎呦...你同不同意的倒是和他說,打我做什么...”王先生正等著鄒懷來換他呢,哪想到又莫名其妙的挨頓揍,完全沒道理,他連話都沒說。
“笑面佛,聽名號就知道你是兩面三刀的手子,你打什么注意,我猜不到,也不想猜。咱們還是簡單點的好,半小時之內,見不到文玉,我就一槍打爆王先生的頭。”陳勝把王先生拽起來,再次按到窗臺上道:“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