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碑上藤曼扯掉,發現居然是塊木制墓碑,風吹雨淋有些年頭,墓碑腐爛的厲害。
碑文依稀還能辨認,只有兩三行字:
好友湯師爺馬邦德之墓
張牧之立
...后面的字就徹底看不清了。
這碑的風格,很麻子。
雖然不是界碑,陳勝也弄明白到哪了,這里離鵝城應該不遠了。
張麻子可謂是鵝城時尚界的弄潮兒了,這牌九頭套,十多年過去了,還在流行。
發現《讓子彈飛》里張麻子和馬邦德的痕跡,陳勝并沒有太過驚訝。
在西北是《雙旗鎮刀客》,到了上海是《羅曼蒂克消亡史》,如今出了上海遇到《讓子彈飛》,也合情合理。
不過《讓子彈飛》的劇情發生在民國八年,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現在的鵝城是什么情況,陳勝無從得知。
從路上遇到的幾波土匪來看,不是很太平的樣子。
......
陳勝開車到達鵝城時,已是黃昏十分。
電影中城門處淺淺的水潭,此時被挖成了護城河。
吊橋盡頭,一隊保安團的大頭兵,七扭八歪的站著,頭前幾個正在排查入城的人。
出城勞作的居民排成長長的一列,正老實的接受排查,熟面孔打個招呼就能進去,大頭兵和和氣氣也不為難他們。
生面孔的待遇就差了很多,不僅要問清來歷,入城做什么,還要里里外外仔細搜查,手上的老繭更是要仔細甄別,是不是長期拿槍造成的。
就算一切正常,如果不是城內居民,也免不了要給些好處才能進城。
嘀嘀嘀
按響汽車喇叭,陳勝把手伸出車窗,一枚銀元在手中拋了拋。
見到銀元在空中閃耀的光芒,領頭的大頭兵顛顛地跑了過來,接住陳勝拋來的銀元,俯身在車窗邊,恭敬的道:“這位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想進城的話,還需要等等。”大頭兵語氣為難道,不是裝的,是真為難。
在別的地方,為了一塊銀元給陳勝開路,驅趕排隊的居民不算什么大事。
可鵝城與別處不同,此地民風十分“淳樸”,家家有槍,過不下去就出城投匪,臨走前殺個把人,既能報仇,又能當投名狀。
所以面對本地人,他們這些大頭兵,也存著些小心,實在是他們這種狗腿子的角色最招人恨,死的最多的就是這類人。
“不急,打聽點事。”陳勝搖頭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嗎?進城還需要排查。”
“并沒有什么大事發生,至于這排查,鵝城常年如此,是慣例。為的是防備土匪混入城中,里應外合,侵擾縣城。本地匪患嚴重,您一路過來應該感受到了。”
大頭兵對陳勝這么恭敬,有銀元的原因,也有陳勝一個人帶著兩個漂亮女人,還能完好無損的來到鵝城的原因。
鵝城周圍土匪多如牛毛,省城派來的縣長,有著衛兵保護,好幾任都死在了路上,就更別提其他人。
“原來如此。”陳勝點頭,又問:“城內醫術最好的大夫是誰?”
“是回春堂的許大夫,平日里就在回春堂坐診,很好找。您進了城,隨便找人打聽,就能問到路。”
“最后一個問題,這里距離蘇州還有多遠?”
大頭兵詫異地看了看陳勝來地方向,不解道:“您這是打哪來?”
“上海。”
大頭兵更迷糊了,小心道:“先生,這個...我見識淺。不過鵝城在上海南邊,蘇州在上海西邊,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