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不學無術,你晚上也這么硬氣才好。”
劉媽和香草低頭扒飯,不敢插話。自己坐了一個小桌子的虎妞,則大口大口的吃的過癮,沒感受到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日常互懟。
虎妞自己一桌,倒不是區別對待,這貨吃飯的家伙比幾人的飯盆都大,上了桌她也不自在,都不好意思夾菜。
后來陳勝就安排她自己一桌,肉管夠,飯管飽,愛咋造咋造。
幾頓飯下來,虎妞的忠誠度直接刷滿,這么好的伙食,還管飽,沒說的,老爺讓打誰就打誰。
劉媽和香草她們是拿工錢的,虎妞當日要求的待遇就是管飯,不過照這個吃法,好像比工錢還高些,怪不得以前老挨餓,賣苦力還真掙不上她吃的。
陳勝還是很滿意虎妞這個護院的,心思簡單,不怕被人收買。
腦子里就裝得下兩件事,一個是吃飯,一個是練武。
好好的家傳武氏八極,內外兼修的上乘功夫,被她硬生生練成了橫練,也算天賦異稟,自成一派了。
早上和陳勝對練,對虎妞來說連熱身都算不上,還要收著些力道,以免傷到陳勝。
吃完飯,劉媽和香草還在收拾碗碟,陳勝就向外走去,對跟上來的虎妞擺擺手,道:“你留下看家,門外那些閑漢要是有不檢點的,你就打人。”
“老爺,要打死嗎?”
“你怎么這么殘忍,打殘就行了,夫人讓你打死誰,你再下狠手。”陳勝教育道。
小六這大半個月都沒怎么出過門,在家里悶得發慌時,讓虎妞陪著逛了次街,名聲就傳揚了出去。
引來不少閑漢,守在街對面,希望能看上一眼。
也有自認風流俊逸的地主家傻兒子,時常假裝路過,打算揮個鋤頭,挖個墻角什么的。
恃強強搶的倒是還沒遇到,大概是沈家已經查明了陳勝的身份,知道陳勝不好惹,知會了其他人。
出了門,陳勝就見到在路邊候著的賴長貴。
這些日子,賴長貴在陳勝手里得了不少好處,吃到了甜頭,只要不當值,就會在門口候著,風雨無阻。
“走著,萬花樓。”
大早上的去逛青樓,除了陳勝也沒誰了。他也沒精力吃雞,就是去聽個曲兒。
實在是這年代娛樂匱乏,除了造小人也沒什么樂子,萬花樓算是鵝城不多的娛樂場所,至少能聽曲兒不是。
“何老頭昨天送來了請柬,說是今晚沈老爺做東,在酒樓請我吃飯。你們這的禮節我也不懂,這別人第一次請吃飯,我需要帶禮物嗎?”陳勝問道。
沈老爺請吃飯這事,在陳勝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時間會這么晚。
陳勝作為過江龍,到了沈家的地盤,沈老爺結交一下,打探打探陳勝來鵝城的目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是沈家的動作比陳勝預想中,要慢的多。
按理說,鵝城距離上海也就二百多里地,以沈家的能量,早就該查清了陳勝的底細才對。
陳勝不知道的是,在他來到鵝城的第二天,沈老爺就查到了他的身份。
當年黃四郎掌握著民國大半的煙草買賣,上海方面就是主要的買家。
黃家倒了,這生意自然落到沈家手里。
雖然隨著劉都統的倒臺,沈家手里的市場份額也都交了出去。
但聯系的人脈渠道還在,打聽陳勝的消息還是很簡單的。
不僅打聽到了,而且上海方面的人還要求沈老爺做掉陳勝,對方必有厚報。
然而沈老爺也是聰明人,沒給人當刀的使的打算,青幫那么大的勢力,都被干翻了,他一個鄉下土財主哪有本事摻和,打定了主意兩不相幫。
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對陳勝敬而遠之,這次邀請陳勝是情況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