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手忙腳亂的接住金子,正惶恐不安,聽到陳勝的問話,愣了愣,道:“南京?老漢一輩子沒出過安河縣,實不知南京有多遠。不過此地距離北京挺近的,到了縣城,順著官道再走幾十里就是京城南門。”
北京?陳勝臉上表情僵住。
老子辛辛苦苦趕了一個月的路,明明一直往南走,憑什么還在北京附近,這不科學!
雖然趕路的時候,陳勝一般都是在車廂內與妙彤嗨皮,但每次出發的時候,他都是確認了方向的。
而且每天見到的景色都不同,從沒走過回頭路,不應該還在原地打轉才對。
陳勝不說話,樵夫自然不敢出聲打擾,又因有妙彤在,怕冒犯貴人,不好抬頭多看,只得在一旁低著頭耐心等待。
過了好一會,陳勝才回過神來,收拾好心情,繼續問道:“那去縣城的路該怎么走?”
樵夫連比劃帶講,仔仔細細講明了去縣城的路徑。
陳勝記清楚后,復述一遍,得到樵夫的確認后,拱手道:“多謝老丈,咱們就此別過。”
“公子,這金子?”樵夫雙手捧著金子,想要送還給陳勝。
“給你了,就是你的。”陳勝擺手道,說罷,一抖韁繩,驅車往縣城的方向而去。
等走出一段距離,估摸著樵夫聽不到兩人談話,妙彤道:“郎君,不去南方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若非剛剛完事,陳勝非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懶得趕路了,明年開春再說。”陳勝意興闌珊的道。
“可是...可是留在京城附近,萬一被錦衣衛找到怎么辦?”妙彤擔心的道。
“涼拌,誰找來就弄死誰。”陳勝破罐子破摔的道。
見男人心情不好,妙彤識趣的閉嘴,老實的靠在陳勝肩頭。
只是馬車走了好一陣,依舊不見人煙,道路兩旁反而越來越荒涼,妙彤忍不住小聲的道:“郎君,怎么越走越偏,是不是...是不是又走錯了?”
走錯就走錯,為什么非要帶個“又”字。
“這次絕對不會錯的,路徑剛才我已經問清楚了。”陳勝篤定的道,隨后指著遠處閃爍的微弱火光道:“你看,前面有火光,肯定快要到縣城了。”
“郎君騙人,哪里有火光?”妙彤向前看去,卻是一點火星都沒見到。
“咦,之前明明有火光的。”陳勝奇怪的道,打馬加快速度,向記憶中火光的位置而去。
等陳勝驅車趕到記憶中的位置之時,竟發現這是一處墳地,一排墳頭都有紙錢燃燒過的灰燼。
“晦氣,誰特么大早上天沒亮,就跑來燒紙。”陳勝罵罵咧咧的道。
“郎君,咱們趕緊離開這里吧。”黎明前的黑夜,墳地霧氣籠罩,氣氛陰森,妙彤有些害怕,抱緊陳勝的手臂道。
“死人都見過不老少,墳地有什么好怕的。”陳勝將她摟進懷里安慰了句,正要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咚咚咚
四野無人的墳地中,忽然響起了沉悶的敲擊聲。
陳勝站起來,立在車頭,四下望了一圈,沒發現有人,也沒找到聲音的源頭,只好喊道:“別敲了,家里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