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后,陳勝不知是第幾次醞釀好情緒,閉著眼準備進入正題。
可一想到細雨那張臉,昂揚的斗志,瞬間軟化下來。
吃慣了大魚大肉,忽然換成粗茶淡飯,真的很難適應。
而且之前他在畫舫上玩的太嗨,連吃三枚熊膽白鹿丸,把精力都給榨干了,此時面對細雨這張臉,根本提不起興致。
“這就是你三年前,為什么要詐死脫身的原因嗎?”細雨察覺陳勝的窘況,環住他脖子,安慰道:“沒關系,我不在意這些,余生能和你躺在一張床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什么叫沒關系,什么叫不在意,看不起誰呢,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滿足。
一枚藥丸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閉嘴,轉過身去跪好,我從后面。”陳勝怒道,自己約的炮,跪著也要打完。
大約三炮的時間之后...
陳勝一臉的生無可戀,細雨則是心滿意足的枕在他胸膛上。
“你為什么會沒死,三年前,是我親手埋的你,我記等當時你的身體已經涼了。”細雨從余韻中恢復了幾分精神,仰頭問道。
“不止你黑石有龜息散,佛門傳承千年,假死之術更多。”
“那你這三年都去了哪?為什么性情變化這么大?”細雨猶豫了一下,接著又問道:“還...還有,你為什么對這種事...這么...這么熟練?”
“變化很大嗎?你的變化應該更大吧,當年心狠手來,殺人如麻的殺手,如今卻成了沿街擺攤的小商販。”陳勝避重就輕的道。
“我只是想活成,你希望的樣子,放下屠刀,安穩度日。”
“那我也活成了你希望的樣子。”陳勝笑道:“不再守著佛門戒律,還俗成家,娶妻生子。”
“什么?你已經有了家室?是誰?我殺...”細雨話到嘴邊,怕惹陳勝不快,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怔怔的看著他道:“為什么?”
“這種事哪有什么為什么,緣分到了,自然就娶了。”
“我是問,你既然已經有了家室,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細雨搖頭道:“既然要來,為何不早點來?”
“我本已立誓,今生不再見你,此次遇上,只是機緣巧合。又恰巧撞見張人鳳改頭換面接近你,我怕你有危險,才不得已現身與你相認。”
“張人鳳?不可能,當年是我親手殺了他...”細雨驚訝道。
“我也是你親手殺的,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
“不一樣,你那一劍,我最后收了力道;殺張人鳳那一劍,我是直接刺穿了胸口,他不可能活下來的。”細雨搖頭道。
“乾坤浩渺,造化玄奇,有些人看似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但是他們的心卻是長在右邊的,想必張人鳳便是此類人吧。”
“原來如此,這就說的通了。”細雨恍然,隨后問道:“接近我?你說的是江阿生?”
“正是此人。”
“改頭換面...好一個李鬼手,他把我賣的還真是徹底。”細雨恨聲道:“最好別叫我再遇上他,否則...”
“否則就讓他給你換一張臉,咱們也不能總用一個姿勢,一直從后面太單調了。”陳勝接話道。
“你...”細雨皺眉,看向陳勝道:“你這三年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性情變化這么大?若非破廟里的事,只有你我知道,我真無法相信你就是陸竹。”
“呵呵,無法相信就對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陸竹。對不對,嚴峻斌?”門外,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說道。
陳勝皺眉,他那番謊話,大體上是能把細雨糊弄住的,不過若是有人攪局,那就不一定了。
“誰?”細雨大驚,抄起枕旁的木簪當暗器,朝門外射了過去,隨后急忙披上衣服。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你的聲音,我可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門閂被人從外面震斷,房門打開,一個身穿斗篷,黑布蒙臉的身影邁步走了進來,腳尖一挑,將細雨落在地上的辟水劍挑到手中,撫摸著劍身道:“劍身生銹,看來你已經很久沒用過它了,真的打算退出江湖嗎?”
斗篷人身后是一名姿態懶散的年青人,此時歪著頭,對細雨眨眨眼,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