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今天怎么會突然想到來爸爸這里了?”
“花火...是來向爸爸道歉的......”
“道歉?”
花丸花火低著頭,雙手捧起食盒,認真的遞了出去,說話的聲音很是認真:
“對...對不起...花火...花火惹爸爸不開心了......”
不開心?
花丸裕樹瞅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上杉櫂,心思縝密的他,已經明白小棉襖在說些什么。
應該就是昨天早上那件事情。
自己臨走時的心情的異樣,被她察覺到了?
他雙手接過女兒為自己準備的午飯,撫著食盒上的溫度,其實心里對昨天早上那件事,并不怎么在意。
他看向內疚的花丸花火,輕聲說:“花火覺得,爸爸會因為那件事很傷心嗎?”
“花火......”
“還是會的。”花丸裕樹自問自答,打斷了剛想要說話的小棉襖。
“對不起......”
聽到父親的話,花丸花火深埋的頭越來越低,弱氣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滿滿的歉意蔓延在空氣中,甚至坐在她身旁的上杉櫂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不過,”花丸裕樹話鋒一轉,用父親的身份從容地說,“爸爸其實很早就有這種準備,看著你一天天慢慢長大,心里高興之余也擔心終有一日你會遠離我的身邊。”
作為父親,女兒慢慢長大的樣貌,必然在心中占據難以入侵的一塊區域。
他摸出自己內兜中的一塊銀白色懷表,打開,便是年輕時的花丸太太抱著幼小花火的照片。
懷表很樸素,盡管保養的很好,但里面泛黃的表盤,還是有著時間的痕跡。
上杉櫂知道這塊表的來歷。
小學的秋日文化祭上,一位好心的太太買了當時小花火畫的一幅極其青澀的畫。
一千円。
雖然一千円對花丸家來說值不了多少個錢,但足以讓當時的小花火備受鼓舞。
她很高興地用這筆錢買了一個非常便宜的懷表。
此生掙到的第一筆錢,靠自己努力買到的第一個禮物。
當時的花丸裕樹非常高興的收下了女兒這份便宜而又奢侈的心意。
并保存到了現在。
至于上杉櫂為什么知道,那是因為買這塊懷表的時候,他就在小花火的旁邊。
右手攥握住懷表,花丸裕樹看向滿是歉意的小棉襖,根本產生不了什么討厭的情緒。
“伯父,還有這個。”上杉櫂將手邊小的紙筒遞給了花丸裕樹。
“花火的畫嗎?”
花丸花丸偷偷瞧了一眼父親,小聲地說:“櫂...櫂君說道歉要有心意...所以花火幫爸爸畫了一幅畫。”
她頓了頓。
“所以...爸爸能原諒花火嗎?花火以后不會再對爸爸說那種話了......”
“我接受花火的道歉。”花丸裕樹明白這種時候,接受她的道歉才是照顧她心情最好的選擇。
他看向手中精致的食盒與那幅尚未打開的畫,“花火的心意,已經很清楚的傳達過來,為此還準備了這么多的東西,我知道,一定很用心。”
他接著說。
“我其實從未生過花火的氣,也永遠不會生花火的氣,能有你這么乖巧的女兒,能親眼看到你從出生到長大,就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每天都能看到很開心快樂的你,才是我身為父親,最自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