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丸佑月摘下墨鏡走過來,坐在上杉櫂的身邊。
“最近過得很好嘛。”
“為什么這么說?”上杉櫂沒有去看身旁的花丸佑月。
“從你臉上就能看出,一臉春天的氣息。”
“嗯嗯,”上杉櫂敷衍兩聲,“那佑月叔的春天又在哪里呢?”
花丸佑月笑起來:“你佑月叔天天都是春天,春風蕩蕩聽過沒有,站在里面的人迎接春風的便是我了。”
上杉櫂知道他是在吹牛,沒有接下話。
劍道部的會館,全是竹劍的啪啪聲,以及氣合渾厚的吼聲。
上杉汐把劍道部運營得不錯,至少大家在夏天揮灑而出的汗水是說不了謊的。
上杉櫂吃著甜味冰棒,涼爽的感覺悠然于心:
“話說小叔為什么要去哪種地方?”
“歌舞伎町?”
花丸佑月沒有回頭,隨手抓起身旁一瓶布滿露珠的冰涼可樂就喝了起來。
即便不是他的。
——沒有酒,他就只喜歡喝可樂。
“你想知道?”
“我是怕有一天你喝倒在那地方不省人事。”
花丸佑月不在意地說:“也沒什么不好的。”
上杉櫂看向他這身經常穿的淺藍休閑裝:“小叔你條件這么好,真的不打算找個女朋友再結婚?”
“我不像你啊,小櫂,”花丸佑月拍了拍他的肩,作出長輩的樣子,“能和我小侄女有那么好,還可以圓滿的感情。”
“你知道我喜歡誰嗎?”
“嗯?”
“信月的母親。”
花丸佑月放下被屯屯屯喝完的空瓶可樂,站起來,戴著墨鏡離開這竹刀響徹的劍道場。
“我再去買瓶可樂喝。”
花丸信月的母親?
是誰來著?
上杉櫂有些記不起來了。
“前、前輩,打擾一下。”
上杉櫂抬頭看著滿頭大汗的女生部員:“你說。”
抱頭盔的樣子看起來是挺累的。
她指了指上杉身旁的空瓶子,試探著問:“前輩是不是拿錯了...這是我的可樂。”
“花丸顧問喝的,不是我。”
“那、那怎么辦啊...”
“等會兒他會拿瓶新的回來,你問他要就是了。”
“不好吧...”
“他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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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全是比賽,但沒有一個與上杉有關,所以他就清閑地摸魚。
坐在后苑遮滿天的樹蔭下,連書上的字都開始清涼起來。
五個校區的校服各有不同,但上杉還是喜歡神越的黑色水手服。
——能恰到好處露出鎖骨的領口,加上胸口上紅色的小領巾、隨風搖曳的百褶裙,最后則是黑色長筒襪下,黝黑發亮的圓頭小皮鞋。
要問為什么喜歡,因為它會被花火穿著。
上杉櫂在這兒等待那個小乞丐,聽花火打電話說,她今天義正言辭要自己必須道歉。
......
“對——對不起!”
使勁低頭攥裙的北川榊紗看到了上杉櫂合上書。
書上面是她不認識的幾個漢字。
上杉櫂沒有立即回答她,因為他剛一合上書,就發現了遠處偷偷躲在售貨機后邊的花丸花火。
她戒指上的光,晃到了自己。
解釋那么多,她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似乎所有的鼓勵都會被她刻意消化,最后將錯誤全部歸咎在自己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