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著她的臉蛋,上杉櫂也不禁淺淺地微笑。
“櫂君......”
“怎么了?”
“要是、要是花火會離開很久...櫂君...還會想她嗎?”
“怎么突然問這個了。”上杉櫂再度蹲下身去,再摘一朵放在手心。
“就是...想問一問...”花丸花火白皙如玉的小手團簇在一起。
上杉櫂站起來,遠處上杉汐攙扶著奶奶,背影慢步而走,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會想她的,而且是很想,對于我來說,花火不就是世界嗎?”
花丸花火將頭埋下:“櫂君這么優秀,其實...沒有花火也會過得很好的。”
上杉櫂從不認為自己很優秀,將剛剛摘下的彼岸花,再次裝飾在少女的短發上。
“我的努力,也只是為了讓小花火以后可以更好地生活而已。”
“櫂君!”
炙熱的彼岸花海中,少女抬起頭,白裙、花飾、微風......都在點綴她的美麗。
“花火...可能真的要離開了......”
上杉櫂愣住了,看著眼前這位夢幻而又真實白裙少女。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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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盂蘭盆前一天還是有很多人從城里回鎮,祭奠先祖。
路過一個又一個刻有名字和簡介的石碑,而上杉家的先祖們,在墓園最左邊的一角。
上杉櫂將小木桶里的水,舀到石碑前的一個名為“水受”的小凹槽里。
上杉爺爺在一旁獻上路上采的野花,拿出一杯準備好的就放在自家老爹面前。
“佐川,都這么久了,還在生氣嗎?”雙手合十的上杉老太太微微睜眼說。
上杉爺爺只是看著上面自家老爹的名字,“我是不會原諒這個男人...不,拋家棄子就不配稱之為男人。”
“我和里奈在雪天里披著蓑衣,抱著母親哭的時候,可沒見到過這個家伙出現過。”
上杉爺爺凌厲的眉眼甚至都不想再看見這個名字,攥握住了提有食盒的拳頭。
“呵,沒準是在哪兒開心地在喝酒吧。”
上杉爺爺本名上杉佐川,而上杉里奈則是他那個不幸死于地震中的妹妹。
兩個孩子從小由母親獨自養大,每天吃著紅薯,過著貧苦的鄉村生活。
母親與子女三人,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但他還是回來了的。”
“跑了就是跑了,說什么回不回來,每年我能給他遞上一杯酒,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爺爺。”上杉櫂對石碑做了一個揖,從蹲的狀態站起來,“說起來,我是不是還有個祖姑母。”
上杉佐川對孫輩的阿櫂十分和藹,笑笑說:“都是些陳年老事了,沒什么好說的。”
上杉櫂見爺爺不愿說,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之前從未聽過爺爺提到有關于祖姑母的事情。
但從剛才那暴露出的片段話語,他也能推測出爺爺對祖姑母有很深厚的感情。
掃墓其實不需要太多的過程,掃除、受水、遞花、參拜、貢品——就已是全部過程。
遞予的花,可以選用先祖喜愛的花卉。
但也要注意細節,如玫瑰生荊,需要剪掉刺棘。
如彼岸花和水仙花都是有毒植物,不適合掃墓。
比起自家老爹來說,上杉爺爺給母親的東西就要重視得多。
無論是精挑細選的山茶花,還是早上親手烹制貢品食餐,都確實用了心。
“又是一年了啊。”上杉爺爺對著石碑上的辭世詞輕嘆一句。
“灰心了?”上杉老太太手中放下合十的手,不緊不慢地說。
“要說沒有,那一定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