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嘲諷地看著羽衣狐。
而且……
黃泉的神色很剛毅。
“我是諫山黃泉,不是任何其他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選定的巫女還是狗屁溫床,我都不是!不要來打攪我和神樂平靜的生活!”
“滾開!”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
但羽衣狐卻全不在意。
“啊,雖然你這樣說了,但命運是不可違抗的。如果不做晴明的溫床,你可是會成為悲哀的黑巫女哦。如果成為被世界凈化機制選定的黑巫女,作為人類,如果沉沒在那樣的命運里,你一定會覺得‘無論什么都好,只有遠離這樣的命運就好’呢……”羽衣狐用詠嘆調的語氣說著。
“我說過了,我是諫山黃泉,對成為什么黑巫女不感興趣!”黃泉打斷了羽衣狐。
“而且啊,成為晴明的溫床不好嗎?作為一個人類,難道有比成為晴明的溫床更幸福的事嗎?”然而羽衣狐無視了她的打斷。
“啊啊啊啊啊!”黃泉憤怒地怒吼,拔出了獅子王。
雖然知道不是羽衣狐的對手,但她也要讓她知道,她是諫山黃泉,不是其他任何東西。
“對了,你說你只是諫山黃泉,但這又是什么?成為晴明的溫床,難道不比成為一個無關緊要的道標更好嗎?”
羽衣狐一臉疑惑地指著黃泉手中的寶刀,獅子王。
那雪亮的刀身上,似乎有著什么黃泉根本看不到的東西。
“你說,什么?”黃泉咬牙。
“你也猜到了吧。可悲的少女,像你這樣的命運啊,想要做普通的人類未免太過貪婪了。普通人類會覬覦你的力量,普通妖怪會覬覦你的靈力,命運的始源要求你遵循那可悲的命運,與命運博弈的自命不凡者要利用你實現他的目的……相比起來,成為晴明的溫床的你才可以真正獲得平靜的自我。”羽衣狐輕笑著。
“……”聽著羽衣狐的話語,黃泉沉默無言。
要是往常,身為對策室王牌的諫山黃泉一定會斥責敵人的蠱惑。
但現在,不知為何,她居然覺得,羽衣狐的話語有些正確。
普通人類覬覦力量?是啊,普通人一直在需要她的守護不是嗎?她可是對策室的王牌。
普通妖怪覬覦靈力?是啊,每次除靈的時候,那些惡靈妖魔不都吵嚷著要吃她的血肉嗎?
命運要求的遵循?哈,剛剛那個叫什么三途河的小子也是這樣說的吧!
與命運博弈的自命不凡者……這是什么?難道說的是,獅子王?
不……獅子王只是刀,是諫山家家傳的寶刀。如果說這柄刀有什么可能會對我不利的成分的話,那也只有……
那個家伙了吧。
黃泉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她一直卻都覺得有點疏遠的影子。
那個似乎親近人類的家伙,居然也……
等等,這樣說的話,似乎連對策室的同伴們也只是,普通……
黃泉的心在混亂。
落在地上的殺生石再度閃爍起紅光。
它在對黃泉發起侵蝕。
黃泉的臉,很快又漸漸猙獰起來。
“這可不行呢。”羽衣狐伸出一只狐尾,就要將殺生石掃到一邊。
可以容忍你做一些對妾身有利的事,但如果你想做得過了,嘻嘻,雖然你號稱在妾身之上,但現在這樣狀況,上下之位肯定要逆轉呢。
但還沒等羽衣狐將殺生石打飛,一個玩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羽衣狐?以前還真沒有見過這種妖怪呢。”穿著一襲黑色巫女袍服的白發女性走了過來。
“那邊的后輩啊,身為黑暗的前輩,我要教你一件事呢。”
“那就是,身為黑暗,一切都只配沉溺在你的黑暗里,而不是反過來,你沉溺在一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