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還真是放肆呢。喂,桔梗,看到那樣的黑暗的狂歡,作為鎮世的大巫女的你,難道不準備做些什么嗎?”
在椿與羽衣狐嬉戲的時候,在二條城外,理論上是同伴的神樂卻攛掇著桔梗給椿找一些麻煩。
“鎮世的大巫女?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巫女罷了。”對神樂的話,桔梗只對跟自己相關的形容詞進行了表示。
“不管怎樣都好,怎么,不打算阻止她嗎?”神樂聳聳肩說。
“根源,不在那里。”桔梗說。
“根源,你說冶那個家伙嗎?”神樂笑。
“冶,只是因勢利導罷了。他就像藤蔓,汲取名為‘因緣’的主干上的營養供給自身。但‘因緣’的本身不是他。”桔梗說。
“哈,藤蔓。如果被他聽到這種形容,真不知道他會怎樣想。”神樂大笑。不過這大笑也只有聲音上是大的。情感,幾近于無。
“他不在乎。”對神樂的大笑,桔梗只回答了四個字。
“不在乎?”神樂搖頭。
“再怎么說他也是大妖怪中的大妖怪吧,一點尊嚴都沒有嗎?”
“作為我們,不是應該最了解他了嗎?”桔梗淡淡地說。
“哈,那是你和椿那個家伙吧。你們一個是他死死抓著的過去,一個是他屹立不倒的現在,而我,可只是個無常的未來。”神樂說。
“過去、現在、未來,一切莊嚴、賢、星宿劫數,似是分離,卻永恒唯一。即使冶也不能例外。”桔梗說。
“哼,可是我不感興趣。”神樂轉身。
“我只想成為,自由的風。”她拔下一羽鴻毛,乘風離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桔梗沉默地看著神樂離去的背影,良久,突然輕笑。
“無常的未來,連性格也開始無常化了嗎?不過我也沒有資格說她了。我自己似乎也是一樣。明明我并非桔梗,卻每天都在做著和桔梗一樣的事呢。”
“明明只是一縷執念的我……”
桔梗輕笑著,伸出了素白的手。
然后,破魔的靈力,沖天。
宛如山崩海嘯……
不,并非如此。
是宛如巍峨的高山,平靜的大海。
似乎沒有什么侵略性,但……
當遇魔時,則化為山崩,化為海嘯。
即,遇魔,則破。
而對善者,對非魔之人,之物,則為高山,則為大海,凜然,望而生畏,卻也哺育眾生。
這就是鎮世的大巫女。
這就是巫女的鎮世之行。
盡管巫女本人并不覺得這是鎮世,但眾生就是如此覺得。
尤其在現在的,黑暗狂歡下的京都。
“啊啊啊,誰來救救我……”少女慌張地逃避著身后的魔怪,但毫無用處。
雖然魔怪僅僅是羽衣狐麾下京都妖怪中不起眼的一員,但對普通少女來說,卻是絕對無法逃離的夢魘。
魔怪張開血盆大口,要品嘗少女的血肉。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一秒,它就可以品嘗到。
但就在這時,鎮世的破魔靈力掃過。
魔怪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它也沒有資格做一絲一毫的反抗。
一瞬間,它就化為了飛灰。
而那少女,卻在靈力下回復了體力,平靜了精神。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京都的所有角落。
包括剛剛抵達京都的奴良組妖怪,都受了破魔靈力的橫掃。
一些只是作為羽衣狐的反對者,卻并非良善的妖怪一樣被破魔靈力化為了飛灰。
這讓奴良陸生嚇了一大跳,匆忙看向他的友人。
還好,他的朋友都是棄惡從善多年的了。而且其中大部分本來就稱不上惡。
這讓他稍稍放寬了心。
這讓他得以去思考,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破魔的靈力甚至掃過了羽衣狐與椿的戰場。
“滋滋……”
羽衣狐被破魔的靈力攻擊。
不過以她的實力,桔梗這次廣域靈力波還不能傷到她的根本。
但還是讓她在與椿的戰斗中露出了破綻。
但椿卻并沒有去抓這個破綻。
“切。”椿只是撇了撇嘴。
那個家伙又開始了。如果是過去的她,一定是這靈力波紋的終點照顧對象,但現在,她是黑巫女,是黑暗的巫女,不是墮落的巫女,這種靈力不會將她判別為惡。
所以在這種靈力波紋中與羽衣狐這樣的惡戰斗,她會有優勢。
但她對這種優勢不感興趣。
雖然現在的她與桔梗的身份類似,甚至可以說是同伴,但身為黑暗,她與桔梗終究是合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