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希望反抗,能帶來已定的因緣的重生。
為了種族的重生,即使希望極為渺茫,但無論什么她都愿意嘗試。
這就是反對冶的因緣之一。
而且不僅僅是這個。
冶打造過無數的刀劍。
冶使用過無數的悲歡離合。
冶撕碎過無數的生靈作為材料。
高槻泉的一切,不是其中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大妖怪的,神明的,法師的,普通人的……所有的因緣都在反抗冶。
但是……
冶不在乎。
他早已準備面對這一切。
既然做了,就不怕付出代價。
而且,已經化為刀的東西,居然想反抗刀匠,未免可笑。
冶無視無數因緣的反抗,無視無數因緣在他身上開出萬千刀口,只繼續……舉刀。
還有舉錘。
既然開始煅燒,自然要舉錘。不然,何處來煅?畢竟,煅,通鍛。
“啊啊啊,給我住手!”奴良陸生一刀斬來。
“可惜,余現在沒有時間為你鍛刀了。現在的你匯聚的因緣,一定可以鍛造出一柄代表眾生的名刀中的名刀。”面對陸生的刀,冶一邊用星宿疚瘋格擋,一邊發出了感慨。
“如果您停手的話,陸生不會吝惜讓您幫他鍛一柄刀的。”聽了冶的話,一個聲音說。
但是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
這有些意外。這個聲音是奴良滑瓢的,但即使奴良滑瓢,也不可能在冶的面前隱藏。
這并不意外。因為包括奴良滑瓢在內的無數生靈,都已經被背負在奴良陸生的背上。因為有了他們,奴良陸生才有了與冶戰斗的資格。
冶很清楚這一點。
如果沒有這一點,他也不會可惜無法用陸生的因緣鍛刀。
但也僅僅是可惜。
“可惜,余很想,但余更想。”冶只能如此嘆惋。
“可惜。”奴良滑瓢當然明白冶的意思。
不止是他,聽到這句話的許多人都明白冶的意思。
雖然很想要奴良陸生的因緣鍛造名刀中的名刀,但比起冶真正想要的,那只屬于他的世界,這件事又不算什么了。
“不要無視我!”諫山黃泉的聲音傳來。
但這句話實際上卻是世界凈化機制的。
并不是世界凈化機制有什么靈智。它只是機制,從來沒有靈智。
只是在諫山黃泉身上才能表露出這樣的靈智。
這靈智事實上是諫山黃泉的。
這是用諫山黃泉的靈智述說著世界凈化機制的行為傾向。
毀滅。
毀滅這個敢在它身上抽血的生物。
它揮灑毀滅的力量,將冶高舉的重錘打得幾乎無法落下。
比起奴良陸生的刀,在純粹的力量上,它更強。
而且強很多。
但……
面對它,冶卻一言不發。
即使被撞得傷痕累累,也一言不發。
只是鍛刀的時候被堅硬的材料震傷了身體罷了。
作為一個刀匠,難道會因為材料很硬就對材料說“你好硬”嗎?
又沒有用材料做奇奇怪怪的事。
冶也從來不做奇奇怪怪的事。
他只為自己的目的,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