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他怎么會突然啰嗦了起來?
冶的果報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個傻瓜才對。
尤其曾經,這個報身本就是一言不合,直接拔劍的那種人狠話不多的類型。
現在怎么突然變了模樣?
“無聊。”刀山火海中,冶揮手關閉了映照著之前那一幕的圓光。
他知曉余在窺視。他知曉余一定會窺視。余分出他們四身,為的就是以他們為觸角感知這個世界。尤其關聯阿薩神域的情況,這種與人類相似卻又不同的社會形態,這樣的社會形態孕育的愛,是余必然感興趣的。
不過他討厭余的窺視。他有著四身中最接近完整個體的自我。所以他要阻止余的窺視。作為余的報身,他知曉余討厭的東西,所以他會演出余討厭的模樣。讓余不再將目光投注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余一定會如他所愿。所以余就如他所愿吧。
反正他的掙扎本沒有什么意義。
當余收回他們四身之時,他們的一切經歷當然會為余所知。
在余收回你之前好好活著吧。
“該你了。”一個聲音傳入冶的耳朵。
“……沒想到作為一個撒克遜人,你的棋道卻有如此造詣。”看著落下黑子的光頭尼姑,冶輕輕搖了搖頭。
“哈哈,可別真拿我當某個民族的人,或者某個時代的人啊。”古一對冶笑了。
“嗯,不想羋氏飛刀也騙不住你,上次與棋力在你之上的藤原佐為一會時他都中刀了。看來在無盡的時間中遨游的好處還真不少。”冶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但想來是沒見過羋氏飛刀的棋士吧。第一次遇到那種復雜的變化,任何人都會中刀。可惜,在無盡的時間里,我見這招的次數應該比你還要多呢。”古一說。
“話說回來,你沒有窺探時間來揣測我下一招的走法吧?”冶突然一笑,落下一子。這一子暗藏殺機,如果古一應對不當,大概能便宜三五目。
“那怎么可能,我還是有棋品的。”然而古一秒下。
“……”冶微微皺眉。
窺視的未來中見過這一招了嗎?
有意思。
棋局會被窺視,余的行動也是一樣吧?
即使那些未來只是時間軸上的某種可能,并不代表一定會發生,但她如此好整以暇,想必余在未來并沒有造成會令她頭疼的結果。
也就是說余如桔梗所愿選擇了普通之愛?
有意思。
余還真想看一看,如果余立刻化身為惡會怎么樣。
但……
哼,在窺視的未來中理解了吧。
余只會選擇余真心認同的結果,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影響余發自內心的分析與選擇。
有意思。
與窺視未來者的爭斗。
就讓余看看,你究竟窺視到了多少未來。能否看到全部的,余通過不斷的分析進行的基于全新分析結果的新選擇。
究竟誰的算路更高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