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懂天命?”滅霸問。
“相較起來,余應該比你更懂一點。”冶依舊側著臉說。
“……”忍住。滅霸的臉有些充血。好在他的臉是紫色的,即使充血旁人也看不出來。
“哇,他是真的能忍。”好吧,除了托尼之外的人確實沒看出來,不過托尼例外。
他和滅霸的腦回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看出了滅霸那紫色大臉下的不爽。
因為他一樣不爽。
不爽的理由也差不多。
忍住的理由也差不多。
所以他真的懂滅霸。
他真的懂那邊的冶有多招他們這種人討厭。
“抱歉,余對天命沒有興趣。”而冶似乎是不知道他有多招這兩人討厭的。
他一臉冷淡地將滅霸為之奮斗一生的東西棄如敝履。
“余只對天命之下,妄圖超越天命的生靈展現出的愛感興趣。”
“不過那也只是過去了。余曾想,讓這個世界幫助余選擇成為愛或者惡,但現在的余已經知曉,愛,只在于自己。別人的愛,無論多么美麗,或者殘酷,都是屬于別人的。即使觸碰,即使被影響,也不應該影響屬于自身的愛的本質。看到美麗會心情愉悅,看到殘酷會感到悲傷或者痛苦,進而引發自身的愉悅或者悲傷痛苦,但這只是一時的應激反應。對于愛的本質,不應該有任何影響。所有余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么就沒有必要去看其他的愛或者惡了。”冶對滅霸,但更多的是對自己說。
重新長出的角,代表了他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至此,他的本質與身軀徹底一致,再沒有后天的東西讓他的本質與世界有任何隔閡了。
至此,他不再是妖。
他已是獸。
但并非FATE世界的獸職介。
他只是獸。
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妖。
或許也可以稱之為人。
但還是獸似乎更合適。
畢竟長得像。
畢竟FATE世界里那兩只愛欲的獸的幼體,似乎都長著這種奇怪的角。
什么,成體不是?
畢竟不知道。
畢竟破繭程度略高一些的伽摩頭上也還是有一串光之角。
大概是角吧。
至少冶是這么認為的。
那就夠了。
伽摩頭上到底是什么,就和她的三維一樣,冶完全不感興趣。
肉欲之愛,冶的本質的那個人類的執念早已將這種東西獻給了冶不感興趣的人類。
現在的冶根本沒有肉欲之愛這種東西。
他只有愛。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愛是什么,但他能感覺到,那充滿內心的愛。
他不需要別的什么東西來增加這個愛,他也不需要把這個愛給予別的什么東西。
他只要有這份愛就夠了。
聽上去與那兩只FATE世界的獸都不同吧。所以冶不是FATE世界的獸。
他只是自己的獸。
面對滅霸,卻只自顧自,只自言自語的愛之獸。
這就是現在的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