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諏訪家代代相傳的名刀,菊千代。想買的話可不便宜哦!”古董商一臉市儈對衣著簡單的青年說。
“是把好刀……是新刀吧……保存也很好……尤其家傳寶刀的話,那古董刀最重要的,刀上凝聚的歷史應該有完整的傳承……嗯,我出一百萬。”青年一邊說,一邊反復檢視著手里這把剛剛從盒子里取出的古董刀的“姿”、“刃文”和“地鐵”三大鑒賞要素,對眼前古董商居然說了真話深感驚奇。
倒不是因為古董刀驚奇。這古董刀,雖然確實不錯,但以青年的眼光來說也只是不錯而已。青年自己就是刀匠。別說他自己借用現代技術打的刀,就是他用古代技術,甚至干脆他收藏的古董刀里比這古董刀優秀的也著實不少。他只是對對眼前這個名叫丸傳次郎的古董商表示驚奇。
青年對這丸傳次郎是有了解的。總的來說,這是一個絕不能相信的家伙。類似把地攤貨說成慶長的花器賣給別人的事他是沒少做。
“一百萬?!老弟,這可是諏訪家自江戶時代就傳承下來的名刀啊,才一百萬就想收藏可太過分了,至少一千萬!”聽到青年的報價,古董商丸傳次郎一蹦三尺高。
哦,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看著丸傳次郎的言行,青年這下不再驚奇了。
他甚至有些安心。
他很理解丸傳次郎這人。
不坑人他渾身不舒服。
如果他能讓青年以一百萬這種正常價拿到東西,青年還真擔心這東西是贓物。
現在看他漫天要價,青年覺得起碼這東西的來路是不用擔心了。
不過價錢還是得好好壓回去。
“太高了。雖然這柄刀保存很好,也是上作,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柄新刀,又不是古刀,還不是最上作,一百萬已經不低了,甚至我還是看在這柄刀傳承有序的情況才給的。”青年說。
“這個……”丸傳次郎有些語塞。
好吧,其實他作為古董商,雖然不是專研古董刀的,但行情他也很明白。
這柄諏訪家的家傳寶刀,一百萬確實已經足夠了。
諏訪家祖上只是個普通武士,當年能撈到一柄上作已經是不易了,至于青史留名的名作那是想都不要想。而不是那種青史留名的名刀的話,價格想高也高不起來。至于前幾年的五億山鳥毛……那種價格純屬意外,參考這個做買賣的要么人傻錢多,要么是騙子。
但理是理,具體到丸傳次郎這里還是不能按理來的。
他還是要努力一下,萬一賣出高價了呢?
這青年……
好吧,這青年好像在刀匠圈子里挺有名的,看樣子還是懂行的,但到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萬一……
“丸傳先生,余討厭沒完沒了的扯皮。所以給個痛快話吧,一百萬,不賣就算了。”不過那邊的青年卻完全沒給丸傳次郎操作的余地。
他甚至已經把那柄菊千代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看樣子是真的要不賣就走人了。
“哎呀,老弟,別著急啊,好商量,好商量嘛……”于是丸傳次郎只能放棄自己大賺一筆的**了。
好在其實也沒什么。
這刀他只付出了八十萬而已,畢竟刀主缺錢缺瘋了,就算賣一百萬他也是賺了。
嗯?
好像原來說抵押來著?抵押品只有債務人不履行債務才能賣?
嗐,抵押啥啊。那窮鬼,哪里會有錢履行債務嘛!
就算他有錢了,我丸傳次郎難道還怕諏訪雄二那個連律師都請不起的家伙告我?哼!
丸傳次郎這樣想著,與青年糾纏了幾下,就放棄了,以他本就不虧的價格將這柄別人家代代相傳的,只是抵押給他的寶刀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