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冶的偶遇只是一個插曲。
對宮野明美來說,拯救妹妹才是她當下心中唯一在意的。
但她根本不可能成功。
無數的宮野明美,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話,從未有過成功。
即使有其他的什么東西插手,也大都沒有對抗組織的能力。
少有的“異常”,也并非所有都愿意幫助她。
甚至有些異常,不但不對她進行幫助,反而獰笑著品嘗她的悲傷、掙扎與死亡。
這一個宮野明美的未來似乎是最普通的那種,但……
不管如何,我還是不能放棄。
宮野明美與所有的宮野明美一樣,早已有了覺悟。
所有即使面對組織里人人懼怕的鋤奸頭子,琴酒,她的手也沒有一絲顫抖。
雖然她手無寸鐵,但她就是不怕。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她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可惜,即使她已無畏,卻不能讓對面的殺手有一絲動容。
甚至在殺手看來,宮野明美,很蠢。
明知不可能做到卻偏要做,為此失去了自己的姓名,真是蠢透了。
琴酒這樣冷笑。
但琴酒的價值觀當然不等同于所有人。
可愛。
有人這樣評價宮野明美。
還想用一次。
……
奇怪,人類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吧?
“哼,似乎溜進來一只小老鼠?”這時,琴酒發現了異常。
畢竟冶根本沒有掩飾,就大大方方站在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后,打量著位于他和琴酒質心在地平面上投影點的連線的延長線上的宮野明美。
這樣如果還發現不了,就不是琴酒而是江小白了。
“琴酒,你要干什么?!”宮野明美看到了冶。
這個人在干什么?
你沒看到琴酒手里有槍嗎?
你怎么還不跑?
雖然你大概跑不掉,但萬一呢?
為什么你會在這兒?
覺得我好看所以跟蹤我?
**讓你丟了性命,太不值得了吧?
如有來生,請不要再喜歡女人了……
宮野明美腦子里轉著各種各樣的念頭。
當然最大的念頭還是希望能阻止琴酒殺人。
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自己都性命難保,別說幫別人了。
可憐的人啊!
冶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出神。
雖然以這么多年受的教育來說,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有能力不怕槍,但從實際經歷的角度上講,他已經斬過子彈了。
雖然那次被他斬子彈的人一看就不如眼前這個,但是……
直覺的反饋好像沒什么區別……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
因為余立于人間之上。
?
這個念頭……
好奇怪啊。
為什么呢?
為什么要將自己的位置放置于人間之上?
理由在哪里?
道理在哪里?
邏輯推論在哪里?
什么都沒有,只有這么一句看上去挺有感覺的話,我怎么可能相信?
你以為我是誰?
你以為我整天混推特或者TikTok嗎?
……
可是,為什么,我居然下意識會相信這個念頭?
冶的心里刮起了風暴。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復蘇。
“砰!”
不過還沒來得及復蘇出什么,那邊的琴酒已經鳴槍了。
他可不會等別人。
管你是什么東西,先打死再說。
這就是琴酒的處世哲學。
“琴酒!”宮野明美怒吼。
雖然與冶素昧平生,但她就是討厭琴酒這樣的隨便殺人的組織人。
不過馬上她就發現事情與她想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