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釋得這么清楚了,看她的樣子還是不相信,程知栩又咬緊了后牙,惱得不行。他身體前傾,手指捏住她的下頜抬起來,稍稍偏了下頭,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試想一下,如果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會不會懷疑我們在接吻?”
簡靈整個人僵住了,鼻尖縈繞著他身上低調的男士香水味。他手指灼熱的溫度貼上她的皮膚,燙得她只想往后縮。
他偏著頭,距離她的嘴唇很近,彼此呼吸交纏,從別的角度來看,確實很像在接吻。
借位的把戲,影視劇里時常用到。
想通了這一點,簡靈耳根紅得像被人掐了一下似的,開始閃躲他的目光:“好吧,算我冤枉你了。”
程知栩輕哼一聲:“什么叫算你冤枉我了,你本來就冤枉我了。”
簡靈有些無措,低垂著頭道歉:“對不起。”
程知栩松開了指尖,沒再逗她,怕把人得罪狠了,更是難辦。他順著姿勢坐在她身旁的椅子,偏頭看她沒臉見自己的樣子,有些好笑:“還有什么疑問,干脆一起問了,免得你回去胡思亂想,亂給我扣黑鍋。”
他要是再憋一兩天不問她,她就打包東西走人了。
也是他的問題。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心意,以為主動權在自己手里,樂得看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來蹦去,鬧出許多笑話。哪怕明了自己對她的想法,也沒有采取行動,差一點就玩脫了。
可笑他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穩操勝券,唯獨在關于她的事情上,沒能看清現實——只要喜歡上她,從那一刻起,天秤就自然傾斜了,他再也不是掌控主動權的那一個,所有的情緒都被她調動,不受控制的。
簡靈揉了揉發燙的耳朵:“還有一個問題。”
程知栩不知道她又要給自己扣什么黑鍋,要笑不笑地說:“問。”
“你昨晚跟我……跟我表白之前,喝醉了嗎?”簡靈問。
他剛才解釋了很多,這個問題在最主要的問題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不過她還是想要弄清楚。
程知栩抱臂:“這又是從哪兒聽到的?”
“你別管,你就說你有沒有喝醉!”
程知栩拿起筷子塞進她手里,手指敲了敲桌子,恢復成老板做派:“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你不餓我都餓了。”
簡靈沒等到他的準確回答,也不是太著急,握緊筷子專心吃飯,心里的掛礙放下了,胃口就好了,吃起每道菜都覺得很有滋味。
那盒油燜雞塊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
程知栩坐回了對面,邊吃邊瞧她,回憶起什么,彎眉一笑:“飯量不小。怎么之前幾次跟你吃飯,你吃得跟貓兒一樣少。”
簡靈無力吐槽,說女孩子飯量大真是找死。
她以前那不是得在喜歡的人面前端著點兒嘛,現在知道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她哪兒還管得了那么多,敞開肚皮吃就是了。
程知栩慣會察言觀色,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只笑笑不說話。
他比她先吃完,靠著椅背盯著她,她嘴巴鼓鼓的一動一動,嘴唇沾了菜汁還是油汁,水潤柔軟。
程知栩摸了摸口袋,沒摸到想要的東西,起身往辦公桌那邊走。簡靈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跟過去,只見他拉開辦公桌一側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綠色小鐵盒,摳開蓋子,倒出一粒薄荷糖片,丟進嘴里,嚼了嚼。
簡靈吃好了,站起來收拾略有些狼藉的餐桌,程知栩在她身后說:“別動了,就放在那兒吧,助理一會兒會過來收拾。”
簡靈就沒再動,扭頭看著他:“那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