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難耐地推了身前的人一下,沒什么用,手腕立時被他抓住,拉高,架在頭頂上方的門上。她被迫仰起脖子,脖頸的線條拉長,如黑暗中深情演繹的芭蕾舞演員。
許久,兩人的額頭相抵,程知栩閉著眼眸,聲音低得只有彼此能聽見:“簡靈,你那么好,是我該擔心配不上你。”
她的滿腔赤誠和愛意。
她的笨拙與驕傲。
她說想和他余生攜手相伴。
怎么會配不上他呢。
耳邊傳來“啪嗒”一聲,是程知栩開了燈,光從頭頂淋下來,簡靈不適地瞇了瞇眼,臉埋在程知栩肩膀處,呼吸頻率和心跳一樣快。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腿軟得不行,心里感動得直冒泡泡,想回應點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抬起脖頸,像只驕傲的小孔雀:“有一點我忘了和沈清禾說,我才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職員,我是簡家和葉家的明珠。程知栩,你賺了。”
程知栩笑了笑,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嗯,明豬。”
簡靈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兩個字,只以為他在附和她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就樂不可支。
——
盼著等著,大家期待已久的十一國慶長假終于來臨。
放假前一天,簡靈充滿活力,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手頭遺留的工作,抻了下懶腰。一想到快放假了,她就在椅子上坐不住。
戴望楚瞧見她唇邊的笑,喝了口咖啡問道:“打算十一去哪兒玩?”
“我不出去旅游,我舅舅國慶假期間結婚,我要去參加婚禮。第一次當伴娘,想想就非常激動啊。”簡靈單手托腮,面若桃色,眼里閃動著亮光。
“嗯,恭喜你舅舅。我就等著什么時候你和程……咳咳,那個誰結婚,我能當伴娘。”戴望楚捧著咖啡杯,如同一只慵懶的貓,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
簡靈坐直身子,嬌嗔地橫了她一眼,話鋒一轉道:“你呢,國慶假期打算去哪兒玩?七天呢。”
“我啊,只想在家追劇追綜藝,睡到自然醒,當一條咸魚。”戴望楚放下咖啡杯,已經開始憧憬假期生活了,說著說著不自覺露出享受的表情,“大家都趁著國慶長假出去玩,全國各地的旅游景點人都多,出門不是去看風景而是去看人山人海。”
這話說得沒錯,簡靈認同地點頭,突然提議:“你要不要來參加我舅舅的婚禮,我給你喜帖。”
戴望楚假期沒有具體安排,剛想開口說去,轉念又拒絕了:“算了吧,你當伴娘的話,婚禮當天一定很忙,我在現場一個認識的人沒有,還挺尷尬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就各自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下班后,簡靈沒有讓程知栩送,自己打車回了簡家。晚上一家人坐在飯廳里吃飯,聊天話題都圍繞著葉歸舟的婚禮。
吃完飯,簡靈牽著哆啦出門遛了一圈。
初秋的天,到了晚間風都是裹著涼意的。路邊的枯樹葉子被風卷起來,打了幾個旋落在地上,像折了翅膀的蝴蝶。頭頂是黛藍的夜幕,零星布了幾顆閃爍的星子。不像仲夏夜的漫天星河,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簡靈不用趕策劃案,心情放松,牽著狗多遛了一圈,回來后洗了個澡側身躺在床上,腦袋陷入枕頭里,拿出手機給程知栩發消息。
掌上明豬:“程老板,你在干什么?”
自從上次兩人扮演了一回老板與秘書,簡靈就時不時稱呼他程老板。他本來就是她的老板,這么叫也沒錯,可程知栩私底下聽著覺得別扭,糾正了幾次,她不肯改口,他也就隨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