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栩上到二樓,隨手將大衣脫下來,折了下掛在臂彎,手握住冰涼的門把,往下一壓,推開門進去。
房間里通著暖氣,溫度正適宜,似乎夾雜著些許甜香氣味,不知是不是家里的阿姨換了空氣清新劑,或者是在加濕器里放了東西。
程知栩展開大衣,準備掛上衣架,視線一轉,注意到自己那張不常用的床上鼓起一個小包。
大衣從手里滑落,掉在地板上,他愣了愣,彎腰撿起來,順手一扔,搭在沙發靠背上。因大衣太長,衣擺觸到了地面,他也沒去管,三兩步走到床邊。
毫不夸張的說,程知栩震驚得瞳孔里在放煙花,各種滋味都有。窮盡他所有的想象力,也想不到閑著沒事回趟家,心愛的姑娘居然就躺在自己床上。
簡靈睡得沉,不管是開門的動靜,還是來人的腳步聲,她統統沒聽見,睡得小臉粉撲撲的,黑發鋪了滿枕。她穿著毛衣睡下的,可能是有點熱,一只手從側邊探出被子外,搭在深色的床單邊緣。
程知栩視線凝在她臉上,沉沉呼出一口氣,蹲下來看她睡著的樣子,忘了自己來房間的目的是換衣服。
也就看了幾秒,他就忍不住暗涌的情緒,單腿跪在她身側,壓過去咬住她的唇。簡靈被弄醒了,一驚之下正要掙扎,程知栩就淺聲道:“張嘴……”他是挨著她的唇說話的,每吐出一個字眼,嘴唇都能觸碰到她的。
聽出是程知栩的聲音,簡靈放松下來,啟開紅唇的下一瞬就被他得逞了,那樣繾綣深長的掠奪。
被子里滾了一團火似的,將她沒清醒的腦子燒得稀里糊涂。
“你怎么在這兒?”良久,程知栩松開她,只說了一句話,瞧見她瞇著眼眸、水光瀲滟的樣子,沒忍住又親了上去,手掌揉著她細軟的腰肢,像是把她揉碎。
簡靈恍惚間還想問他一句,他怎么在這兒?
沒機會問了,他抱住她滾進被子里好一頓親,明明彼此經常見到,可就是有股莫名的思念侵占大腦。程知栩想,大概是她躺在他床上這一幕太過刺激,心臟一陣一陣緊縮,讓他沒了理智。
門外響起腳步聲,簡靈如夢初醒,攥緊住程知栩的后衣領往后扯,終于得了空隙說話:“有、有人來了。”
果然,下一秒就響起緊促的敲門聲,保姆阿姨沒得到允許不敢貿然闖進來,聲音透著急切和慌亂,連稱呼都忘了:“那個,簡小姐她有些困了,客房的床品都拿去清洗了,太太就讓她借你房間休息一下。”
那副口氣,好像生怕程知栩會生氣。
沒幾個人會喜歡陌生人未經允許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觸碰私人物品,更別說程知栩這樣清冷的性子。
阿姨擔心他弄不清狀況,給簡小姐一頓難堪,這才急急忙忙跑到樓上來提醒,上樓梯時還差點摔了一跤,耽誤了一點時間。
程知栩看了眼床上的姑娘,卷翹的睫毛顫微微的,有情潮未退的余韻,也有被阿姨驚擾的羞澀。鵝黃色的毛衣領子掛在雪肩上,露出里面細細的白色內衣肩帶,他送她的項鏈好好的戴在脖子上。
他閉了閉眼,抿著唇將她衣領提上去,遮住春光。
“我知道了。”程知栩扭頭看著房門,提了點音量,聲音相較平常添了一分低啞。
阿姨判斷不出他這是動氣還是沒有,在門外站了幾秒,猶猶豫豫地,不知要不要將簡靈叫醒。
程知栩知道門外的人沒走,又開口說:“秦姨先去忙吧,我有分寸。”
阿姨這才放下心來,“哎”了一聲,揣著手轉身下樓,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