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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去公司上班,簡靈抱著包包,做賊一樣先左瞄右看一番,而后抬頭挺胸走進公司大廳。
果然如她預料的那樣,先在一樓接受了一波前臺的目光洗禮,緊接著在電梯里遇到了各個部門職員打量的目光,甚至有人見了她想要打招呼,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稱呼她,只好微笑示意。
簡靈尷尬得想從電梯里出去,但是她不能,勉強牽起唇角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她歷經“磨難”,終于到達26樓策劃部的辦公區,一口氣沒吐出去,諸位同事就齊刷刷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各異,明目張膽地圍觀。
此情此景,簡靈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大猩猩,就差找他們要參觀的門票費了。
半晌,簡靈扯出個無奈的笑:“大家早上好,吃了嗎?”
邱爽從桌上抽出幾張A4紙,卷成筒狀舉過去:“采訪一下,跟程總談戀愛什么感覺,你們交往多久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你結婚后還會待在我們策劃部工作嗎?”
問題一個接一個,簡靈一個頭兩個大,不知從哪個問題開始回答,只得繼續訕笑。拯救她的人是主管袁霄,他一來,辦公區的人都老實了,各自回了工位。
袁霄深深地看了一眼簡靈,心情更復雜了。他好不容易接受了簡靈家的親戚與程總有交情,轉眼卻告訴他,她是程總的女朋友,他又要做一番心理建設了。
到了上班時間,大家手頭都有任務,沒多余的閑心聊八卦。突然,林笑染驚呼了一聲:“怎么回事?范宜君沒來?”
聽到聲音,幾個同事抬起頭看向范宜君的工位,空空如也。范宜君自詡敬業標桿,從來沒遲到過,不禁讓人產生聯想。
之前關于簡靈的“黑料”,大多出自范宜君之口,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別是經過前天晚上一事,她嚇得不敢來了。
上午十點,范宜君姍姍來遲,臉色很憔悴,眼底深深的黑眼圈遮瑕膏都遮不住。她無視大家審視的眼神,挺直脊背,木著一張臉徑直去了主管辦公室。十分鐘后出來,她沒有坐回工位,轉而去樓上的行政人事部,之后再折回策劃部,手里拿著一個黑色小紙箱開始收拾桌上的私人物品。
程知栩查到簡靈在年會上醉酒與她有關,監控截取的照片發到了她的郵箱,其他的只字未提,是她自己承受不了壓力,遞上辭呈。
與其日后等著被穿小鞋,還不如她主動離職。范宜君是這么想的。
簡靈看著范宜君一言不發離開的場景,蹙了蹙眉尖。其他的同事眼觀鼻鼻觀心,看了看范宜君,又看了看簡靈,做出縮脖子的樣子,仿佛她是什么不可觸碰的禁忌。
“我本來就沒打算找她麻煩啊,她自己要走的,真是搞不懂了。”簡靈沒掩飾自己,抱怨了一句。
戴望楚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無所謂道:“走了也好,成天作妖,跟這種人相處遲早要累死。”
簡靈郁悶了一上午,到中午十二點,她對著電腦敲下回車鍵,抻了個懶腰,起身準備去吃飯。
既然她和程知栩的關系公開了,她就沒必要再費心思隱瞞,等所有人走后再上去。這一次,她在一眾同事的注視下,按了電梯上行鍵。
進到總裁辦公室里,簡靈塌著肩膀,跟程知栩說了范宜君離職的事情,陳述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滿:“她這么一走,就好像是我把她逼走的,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解釋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苦惱地撐著腮,臉也皺成苦包子。
程知栩給她夾了一箸菜,聲音沒有起伏:“她主動離職倒省了我的麻煩。”見簡靈愣住,他娓娓說道,“我讓人調查了監控,年會上是她趁人不注意換掉了你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