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奕皺著眉幽幽道:“還說,要不是你守城不嚴,讓那么多敵人埋伏在我們回營的路上,我姐會受傷嗎,再說你又不會治傷,就別這么多廢話。”
“行奕。”葉寧遠看了一眼在一旁翻找包袱的祁余,提醒他不要多說。
聶正虎想狡辯幾句,但說不出什么,只得氣的帶著四名士兵出去輪崗,祁余拿著藥跑了過來:“我這有金瘡藥,要不要給他們送進去。”
坐在桌前的聶行奕忙起身道:“好!快送進去。”
祁余得到允許直接推門而入,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愣住了,云川正側坐在床邊板凳上,被他擋住一半的行思已經褪了半邊上衣:“我想不到你竟是這等衣冠禽獸,虧我將你當作好人要保護。”云川也嚇了一跳,慌忙抬起手用寬大的袖子擋著她,另只手快速的扯過被子給她蓋上,語氣中帶著絲絲怒氣:“出去。”
祁余將藥扔下關上了門,聶行奕跑了上來:“怎么了,里邊出什么事了。”
祁余走向包袱,收拾著:“你自己去看吧,自己的姐姐都保護不好。”
行思痛的眼睛微微瞇開一絲縫,一抹白色的身影占據了整個視線,溫熱的手指不時觸碰在自己身上。她意識到自己衣服被脫了,下意識抬手去阻攔,云川干脆利落的松開給她拉好一半衣服的手:“晚了,藥已經上好了,雖沒上次見效快,但也挺管用。”隨后看她自己費勁的拉上剩下的衣服,便給她掖好被子:“外衣幫你脫了,烘干再穿,貼身濕衣,干了過半,穿著無礙。”說完起身走了出去,昏暗的燭光下,殊不知他的耳垂也紅的透徹。
門剛打開,祁余已經帶著包袱要出門,見云川在門中站著,從懷中掏出他三枚玉葉,扔在了桌子上便要走,云川一笑:“我這有藥,就直接給她上了。”
聶行奕上前走了兩步:“我姐沒事了?”
云川走到桌前坐下:“明早醒了便無礙了,去幫你姐把床頭衣服烘干一下吧。”聽完,聶行奕跑進房中。
祁余背著包袱回來坐下趴了上來:“你也有藥?你連包袱都沒有,從哪變出來的。”
云川從袖中掏出玉瓶,放在桌子上。祁余拿起來端詳著:“哇,你家裝藥的瓶子都是這么上好的玉。”
云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你并不愛財,跟著我是何用意。”
“我只是舍財取義罷了!前邊就靠近天黎國了,天黎趁安原受敵入侵國力大衰之際來安源邊境燒殺搶掠,我在那擺茶水攤都半個多月,頭次遇見你這么一個人傻錢多還心地好的人,肯定不想看你死啊。況且...”祁余頓了一下:“最主要的,我覺得你有種親切感。”祁余將手伸向藥瓶,邊說著邊將藥瓶往自己袖中帶,但被云川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的給他推了回去,又提起水壺給他把水倒滿,表現得歉意十足:“你放心云兄,這次是我看錯了,看你這么孤苦伶仃,以后我保護你了,我罩著你這安源國天黎國隨便走!”
孤苦伶仃?云川端起茶杯笑著搖了搖頭,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