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思有些尷尬:“我...”雙方陷入稍許沉默,她找了個話題“欸?你這圍棋哪找的。”
“房中桌上。”
“這里是你家嗎。”
“不是。”
“你...有家嗎。”二人對話簡單直白而枯燥,只是云川遠比行思要顯得從容。
他遲疑了一會:“有。”
遠嗎,公子醫術高超,我可不可以邀請你當我們軍師,呃,不,醫士,可以嗎。”她內心有些緊張。
云川將白子拿起:“遠,不想去。”說完,棋子落在盤上。
被這么直白拒絕的聶行思看著他目光始終在棋盤上,便心生一計,拿起黑子:“你放心,待遇不會虧了你的...不如這樣,我贏了你,你就去,如何,你可以待幾天試試,若是不適應,再走也不遲。”
誰知,話音剛落,云川手中的黑子也一同落在了棋盤上。
樹后的昌祁推了推聶行奕:“哎,你姐的傷怎么受的。”
聶行奕想了一會,軍情怎么能跟他說,便道“說了你也不懂,就是被人算計包圍了,然后他們人太多,我們好不容易脫身殺出去,結果半路我姐發現掉了什么東西,非要讓我們先走自己回去撿,結果落單受傷逃回來的。”
“什么東西,很重要吧。”
“不重要能回去撿嗎。”
亭子中的聶行思見他拒絕的如此果斷,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實在沒其他辦法了,只能用最后一招,只是祁余教的...實在是有些齷齪,她干不來,她在桌下的手緊緊捏著衣角,豁出去了:“我一女兒身...被你招呼不打一聲就脫光了衣服,這傳出去...”
此話果真引得云川手頓在棋盤上,為了讓自己去當醫士,此等話都說得出來?他將棋子扔回棋簍抬頭打量著她,慢慢道:“你穿著衣服在我眼中也同沒穿一樣。”
行思被驚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些啞口無言,這話怎么這么像登徒子,難道自己看錯了人?
云川抬頭看著她漸漸浮上臉頰的紅霞,陽光下英姿中帶著楚楚動人,自己若不是還有事,跟著她去做幾日醫士也不是不可,可眼下的事情還是很重要的,既然明著拒絕她都執意如此,只能換種方式了。他的眼神繼而瞥向她胸部傷口的位置,又看向棋盤笑了笑:“你覺得經過你同意再上藥你現在還會站在這跟我說話么。”說完將剛剛扔掉的棋子重新捏了回來,落在了棋盤上:“況且我不會饑不擇食,你放心。”
原本打算跟他好好說話的行思此時被他接二連三懟的有些來脾氣,手拍在了石桌上:“你!”
若換成其他人,她怕是早就打過去了,云川看向她按在桌子上的手。她忍了忍氣,將手收回從腰間取出一塊云玉,輕輕放在桌上:“那...多謝云公子多次相救,這是你此前遺落在客棧的,被我不小心弄上了血跡,本想著洗凈還你的...現在看來...沒時間了,軍中還有事處理,我先走了。”行思的話語中有些失望的落寞,他救自己可能真是順手而為吧。
樹后的聶行奕推了祁余一下:“你剛跟我姐說的什么悄悄話,是不是方法不可行啊。”
祁余一臉無辜的道:“我讓她假裝云兄對她不軌啊,我們再適時跳出來作證!逼迫云川兄負責!可行思姐沒按我說的來啊!而且你看那架勢...分明是談崩了嘛!你不知道,云兄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很好騙的。”
聶行思剛出石亭,一大隊士兵便一路跑來,帶頭副將上前拱手道:“聞將軍被潛入安源的刺客埋伏,鄭督軍特派屬下攜五千精兵迎將軍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