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縣伯跟徐氏商量了下,將出行的日子定在了兩日后。
恰巧齊落雪也是那天回京,陳家便來人跟顧縣伯商量了下,請顧縣伯帶著齊落雪跟陳三一塊兒,順便路上也幫著照應下。
而顧縣伯離府的前一日,陳老夫人安排的嬤嬤也終于到了。
只人雖是陳老夫人安排的,可卻不是出自陳府,而是陳老夫人從外頭另外尋的。
且孫嬤嬤也私下里打聽過,說是確是個可靠的。
“姑娘見諒,本該前日里便到姑娘府上,可前頭那家臨時出了點事,耽擱了兩天。”
嬤嬤夫家姓陳,算起來還與陳家同宗,而陳嬤嬤自己早年曾在宮里當差,后來遇到大赦才得以出宮。
只離宮后娘家早已沒人,而后來嫁進陳家沒多久丈夫也一并過世了。
漸漸的,外頭便有了她命硬的傳言……
“其實我娘家是遭了災患,而我夫君則是死于意外,不過姑娘若是介意的話,也可以另外再重新尋人。”陳嬤嬤說罷便不再言語,仿似當真半點也不在意一般。
“不過流言罷了。”顧十九不在意地淺笑,可同時卻也沒有直接應允,“嬤嬤可有子嗣?恕我冒昧,嬤嬤雖是寡居,可您夫家總歸還有在人吧?不知您出來做事,您夫家可曾有過什么看法?”
“姑娘放心。”似猜到顧十九的想法,陳嬤嬤不由直接言道,“外頭雖有些流言蜚語,可我家里卻是從不曾介意,另外我夫君出事是后來的事,所以我膝下是有個兒子的,且前些年也娶了媳婦,現在孫子都有了。”
說著,陳嬤嬤索**了個底,道:“不瞞姑娘,此前為了照顧孫子,我其實一直都只做短工,得益曾經進過宮,所以城里的夫人們也樂于請我回去教教姑娘們規矩什么的。”
“可我這里尋的并非是教導規矩的嬤嬤。”顧十九聞言皺了下眉頭。
“這個我是知道的,此前陳老夫人已經同我講過了。”陳嬤嬤道。
“如此,往后便請嬤嬤多多費心了。”
顧十九聞言暗自欣喜,不由直接起身朝陳嬤嬤行了一禮。
陳嬤嬤見狀微微側身避了一下,而后待顧十九起身,這才正式躬身行了半禮。
次日,顧縣伯離府,顧十九領著陳嬤嬤出城相送。
同行的還有慕容俊跟顧意蓉,只都不在一個馬車。
而到了城外,等齊落雪等人也到了,顧縣伯這才當眾將顧十九叫到跟前,而后親手將自己的印信并一串鑰匙交到了她的手中。
“我不在府里的時候,府里上下便交由你做主了。”
“可……”
“父親!”
顧十九聞言正要開口,慕容俊便已經沉聲喝了出來。
無他,那個印信跟那串鑰匙,或許旁人不清楚它的真實含義,可慕容俊卻是再清楚不過。
“不必擔心,府中各處都有管事,即便當真有什么不明白的,也自可找孫嬤嬤請教,何況現下你還有陳嬤嬤幫襯,相信你自己可以的。”
顧縣伯量了慕容俊一眼,跟著繼續輕聲朝著顧十九道:“至于外頭,周掌柜說你很聰明,很多事一點就透,所以外頭交給你我也放心。”
說著,顧縣伯又再朝慕容俊面上量了一眼,跟著意有所指地道:“而且我相信便是當真遇到難事,阿俊也定會愿意幫你的,你說是么,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