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顧縣伯似不想多談,只是就著顧十九先前的問題道,“馬場出了那樣的事,內府監循例也是要過問下的,只是后來又出了人命,所以案子便交給了大理寺,因著我后來也去了馬場,所以大理寺便傳了我去查驗,倒也不是扣押,只是暫時不能離京罷了。”
“當真?”顧十九直覺有些不信,可顧縣伯卻不再多言,只是改口問起了府里的情況。
跟著,待從顧十九口里得知了慕容俊囤糧的真實目的,顧縣伯的臉色便肉眼可見地冷了下去:“你同周掌柜說按尋常買賣來做?”
“嗯。”顧十九點頭,解釋道,“此前我也不知燕王與您有過節,只是想著怎么了了這事。”
聞言,顧縣伯默了一下:“你做得對,暫時先這么著吧。”
說罷,顧縣伯揚手將后頭的小廝喚了過來:“他叫薛貴,他爹是這邊宅子的管家,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去后院安頓下來,有什么缺的短的便直接找我。”
交待了一句,顧縣伯便直接回身走了。
馬場失火一事本就透著異常,現下又有了顧十九帶來的消息,顧縣伯幾乎可以肯定,不只是馬場失火,就連后頭那些匪賊都與燕王有關。
“此言當真?”
大理寺,余言之得了消息頓時暗驚:“縣伯,你可知指控一位手握實權的藩王究竟意味著什么?”
“余少卿,此前你不也懷疑那些山匪是受人指使么?”顧縣伯肯定道,“倘若這個人當真是燕王,你不覺得這一切都變得很好解釋了么?”
經大理寺查證,那些山匪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匪類,而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兵匪,只后來這些人也都死無對證。
“確實,可是……目的呢?”余言之想了下道,“這般大費周章,若是為了……”
余言之指了指上面,沒有明說:“這也根本無關痛癢,若是為了你……且不管是陷害還是栽贓,這未免都太迂回了些罷。”
言下之意,若燕王當真想害顧縣伯,大可直接殺了他了事,又何須這般繁瑣。
“少卿啊少卿,我這縣伯的爵位到底是怎么來的,你不記得了?”顧縣伯聞言暗自著急。
世人都說顧縣伯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了個縣伯的爵位,可卻從沒人知具體為何,便是如余言之一般的近臣也只知道個大概。
據說當今曾在半山寺微服為已故的先皇后祈福,后在祈福時遭遇暗殺,于混亂中被顧縣伯所救,所以當今為感激顧縣伯的救命之恩便給了他這縣伯的爵位。
“你是說……”
想到這一點,余言之頓時更加驚了:“縣伯,此言可斷不敢胡亂出口啊!”
若實情真如顧縣伯所言,那豈不是說當年刺殺當今的主使便是燕王?
“好,你就當我是胡說,那你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顧縣伯長吸了口氣道。
“你?”余言之皺眉,有些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給震住了。
顧家詩書傳家,可顧縣伯卻是個例外。
顧縣伯幼時便從顧家分了出去,而后更是摒棄讀書走了經商的路子。
機緣巧合得了爵位之后,顧縣伯又搖身一變掛了個皇商的名頭……
“我那個馬場,可離著北境不遠!”
甚至里頭好些好馬原就是打北境外頭跟北戎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