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顧十九的眼神太過肆意,就在顧十九暗中打量著幾位的皇子的時候,長公主忽然開口直接將她點了出來。
瞬間,廳里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長公主的這句話而落到顧十九的身上。
尤其是齊落雪跟徐昭,更是不自覺地瞬時僵了一下。
“是。”
顧十九蹙眉,猶豫了下終是站了出去:“民女顧氏顧嘉南,見過長公主,見過各位皇子。”
“聽說你才情了得,不若今日就由你起頭,以這花宴為題,賦詩一首吧。”
長公主盯著顧十九瞧了會,然后點了點頭。
顧十九不明所以,不由直接抬眼量了長公主一眼。
初時顧十九以為長公主只是想借著自己轉移話題,可現下……
“回稟公主,民女生在郾城,長在郾城,此前只跟著府里的賬房認了些字,并不曾進過學堂。”顧十九想了下道。
此話一出,廳里的瞬時笑聲一片。
便是長公主也忍不住跟著皺起了眉頭:“不曾進過學堂?”
“是。”顧十九似聽不出旁人的譏笑一般,一臉的坦然,道,“民女性子頑劣,自小便不愛讀書,家父也因心疼民女而從不曾勉強過民女,所以不只讀書寫字,便是彈琴作畫民女也一樣不會,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只有看賬本了吧。”
畢竟顧家是商戶人家,所以會看賬本也是理所應當。
反倒是長公主,似頭回遇見能把一無是處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的人,不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廳里的哄笑聲越來越大,甚至隱隱有些失控跡象,這才真的回過神來。
“想當初你娘也京里出了名的才女,沒想到你……算了,你且坐下吧。”
長公主擺了擺手,隨后又另點了兩人起來。
且其中一人便正好是齊家那個極為受寵的齊二姑娘。
且這個齊二姑娘也未依言賦詩,而是該為獻舞,且還叫了另一閨秀為其撫琴。
“嚇死我了,好端端的你怎的那般說話?”
顧十九回到位置,方才坐下便被徐昭拽住了袖子:“拒絕長公主不說,還那般自污,你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也這么認為?”顧十九沒有應聲,只是側頭朝邊上的齊落雪望了眼。
齊落雪點頭,間或又朝著場中間量了眼,見確實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這才真開口,小聲道:“我倒是沒被嚇到,不過我也確實沒想明白,你究竟怎么想的?”
“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顧十九輕笑,說話朝著場中正在跳舞的齊二努了努嘴,道,“瞧見沒,這種事根本就不適合我。”
“不適合你?”齊落雪聞聲挑了下眉,跟著又順著顧十九的目光往場中望了一眼。
此時齊二正是動情,一個抬手,一個回眸,都透著無盡的風情。
瞬間,齊落雪便反應了過來。
“你別說,還挺像。”
“什么挺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徐昭越聽越糊涂,不由壓著嗓子直接問了出來。
“舞姬啊。”齊落雪掩嘴,偏過身子又徐昭那邊湊了一些,道,“外頭那些名人雅士,每逢宴會必會召些清倌舞姬作陪,你這妹子,不只瞧不上這些人,還一句話把她們都給罵了……”
“這……這怎么能一樣!”徐昭聞言半晌回不過神來。
除了驚詫于兩人的大膽想法,同時也有些……說不出的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