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的說法與做法,簡直是讓謝安三觀都要崩壞了。
在謝安所知道的歷史上,漢朝確實是強絕了這方世界,一漢當五胡可不是一句玩笑話,但那也是建立在漢朝的弓弩與軍制上,若是沒有兵器優勢,后勤優勢,戰術優勢,同等武器的情況下,漢人也不過略強過匈奴,這還是意志上的勝利,畢竟都是血肉之軀,不可能有質的差距。
謝安想要說,昊太過狂妄了,也太過小瞧了五胡,但是昊的眼神,昊的從容,卻讓他說不出這話來,待到他已經領著部隊前進許久,都出了這山口后,他一時間都還沒回過神來。
在謝安的腦海中,不停回想著這山谷中的地理地形,完全沒有取巧之處,甚至昊的立兵布陣之處就是入了山谷內的不遠處,卻又不是緊守谷口,這樣一來,胡人大軍行進,一入谷內立刻就是遭遇戰的樣子,而且還并不是緊守谷口的防御陣勢,其大小,其地理,恰好可以讓胡人大軍的數量優勢與騎兵優勢發揮出來,這是取死之地啊!!!
然后很快的,謝安騎馬,帶著部隊倉惶而逃,昊精確計算出的異族部隊可能性行進時間,以及他帶領部隊而來的時間,所以謝安帶兵出了谷口,迎面就是羯族大軍而來,謝安甚至根本沒來得及擺出什么陣勢,完全就是一副徹底倉惶而來的樣子,身后才訓練十天的流民軍隊也是同樣,然后他們就向后逃竄了,謝安不管平日里想多少,或者是心高氣傲什么的,在這時,他腦海一片空白,身體本能的開始逃竄,而在其身后,雜胡們大叫大笑,發出怪聲,騎兵就開始了追擊。
然后入了山谷,騎兵們就看到了陣列在前方谷地平原上的部隊,同時他們也看到剛剛逃跑的那只部隊居然直撞入了軍陣之中,這只軍隊的軍陣立刻被打亂,向著兩旁擴散開來,分成了四股小隊。
這些騎兵雖然基本都是雜胡,但基本都是打老仗的,見到對面軍陣已經被自己人撞破,而且距離他們也并不遠,這些雜胡那里忍得住,直接騎馬就開始了撞陣,因為按照他們的經驗,這樣的軍隊已經毫無戰斗力,甚至都不需要下馬,直接騎馬沖陣,都足以將這只軍隊趕盡殺絕了,然后他們就上了,因為那怕不是雜胡,而是后面帶領大軍的羯族或者羌族將領,他們也絕對會第一時間將全軍壓上,或者說,任何一個打過仗的人都會一擁而上。
這時,謝安率先穿透了部隊,他現在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身后就是兩名家族武裝護衛,穿過大部隊后,他回頭看到自己的軍隊陣列已經徹底亂開,當下腦子里就是轟隆一聲,當即就大聲對著兩名家族護衛道:“樹我旗號,帶領部隊繞行,繞行!!!”
兩名護衛立刻領命,一人舉旗,一人抽出武器大聲呼喊,同時擺出向旁繞行的手勢來。
事實上,這十天里,昊的訓練就是一個,所謂的隊列,所謂的奔跑,所謂的刺擊,全部都是命令,他需要的是會本能的服從命令的人,雖然只是十天,但是昊的訓練法本身就帶著特殊,是一種循環式仿佛洗腦催眠一樣的訓練法,比如奔跑到疲憊后,命令左轉右轉,站隊列,一個錯誤就是軍法隊或者世家子弟護衛們的鞭子抽打。
這樣的十天里,這些流民或許依然恐懼胡人,依然恐懼戰場,依然怕死,但是在不涉及到生死之前,他們會本能的聽從命令,肯定做不到令行禁止,但是昊要求也沒那么高,他之所以將部隊擺在這靠近谷口處,和他第一次使用風后八陣圖,帶領難民部隊迎戰禁地時一樣,就是讓他們連思考一下,回想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這時也是同樣,這些流民們本能的按照命令開始繞行,而在隊伍的最前端,雜胡騎兵已經開始了沖陣,而昊的命令也在他的大聲吼叫與旗號中發布了出去。
“第一隊,啟!”
“第二隊,啟!”
“第三隊,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