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偷拍老師裙底的垃圾,也配和我師傅相提并論?”
“哐當!”
海碗打落,重重砸在田鉤圓溜溜的光腦袋上。
田鉤吃痛,努力撐開打架的眼皮:
“繼續……呃——”
話沒說完,田鉤大嘴一張,滿喉嚨酒渣猶如炸開的下水道,暗黃色污水猛沖三尺高。
“呃呃呃——”
現場馬上響起一片干嘔聲,眾人捂鼻皺眉,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四散逃開。
唯有半禿男同學躲閃不及,當頭噴一臉。
兩人方圓十米,瞬間空無一人。
半禿男同學咬牙切齒狠瞪可李善忖一眼,和老婆孩子招呼都不打,頭也不回跑了。
幾個禮儀等田鉤實在噴不出東西,才強忍惡心上前收拾。
田鉤拿被染黃的白圍巾擦擦腦袋,瞇著眼睛道:
“發生甚么事了?”
…
宴席才開一半,自然不能草草結束。
龍騰大酒店服務員又訓練有素,不到五分鐘就收拾干凈殘局,翻臺重新擺上一桌菜。
清醒一半的田鉤換一身衣服,搖搖晃晃爬上專用椅。
腳底打飄的六猴子,也瞪著金晶火眼,重新坐到老板身邊。
小孩打鬧聲、談笑聲、推杯換盞聲夾在運動員進行曲中響徹整個宴會廳,仿佛剛才發生的混亂完全不存在。
唯一區別,就是沒人給李善忖敬酒。
李善忖樂得清凈自在,再夾一塊韭菜炒雞蛋放進姜青鯉碗里,笑道:
“好些了嗎?”
姜青鯉臉蛋紅潤,眼神清澈明亮,拉著李善忖輕輕道:
“三寸哥,你讓小梅姐給我吃了啥?解酒效果這么好?”
徐小梅也一眨不眨到盯著李善忖。
這小姑娘明明醉得跟死兔子一樣,鵪鶉蛋大的綠果子還是用指頭捏碎強塞進去的。
結果還沒五分鐘,小姑娘從懷里起身上洗手間,出來后眼里看不到一絲醉意。
要不是鼻子靈敏,連淡茉莉花香水里隱藏的一絲酒味都聞不到。
李善忖微微一笑,正準備解釋,褲兜里手機抖得大腿根一陣發麻。
打開一看,來電的是老頭子。
剛接通就聽到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
“三寸嗎?我是你雷姨,趕緊回家一趟,老李快不行了!”
李善忖臉色一變,正準備起身,又聽到老李有氣無力罵聲:
“別喊著這個不孝的東西!”
能罵人?
那說明還行。
李善忖松了一口氣,遲疑道:
“雷……雷姨,老頭子怎么了?”
姜青鯉貼身過來,徐小梅耳朵動了兩下。
電話那頭聲音還是很擔心:
“三寸,你別聽老李堵氣,趕緊回家。今早他鍛煉回來餓了,拿你送的韭菜炒雞蛋吃,結果一上午去了二三十趟廁所,家里都熏得爭不開眼了。”
李善忖一愣,追問道:
“他吃了多少?”
“全炒了,拉完又吃,攔都攔不住。”
雷姨抱怨道:
“人都魔怔了,唉……這可怎么辦啊?”
李善忖臉不自覺抽動兩下,正想說話,手機里又傳來老李隱隱約約笛和老李罵聲:
“韭菜還有嗎?馬上給老子送十斤過來。”
李善忖果斷掛掉電話,轉頭對姜青鯉和徐小梅尷尬一笑。
想解釋兩句,宴會大廳門被哐一下撞開。
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熟悉身影,戰術翻滾進了大門。
看到李善忖,迷彩服用標準沖鋒姿勢快跑到他跟前,露出驚喜神色。
李善忖也很驚喜,一把扶起跌跌撞撞的迷彩服,急急道:
“張總,你搞到飛機發動機了?錢我出!”
張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