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親眼看著張耀祖被當面斬掉了頭顱,趙煙兒頓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面色蒼白,看向白玉京的目光中,再次充滿了恐懼。
“嗡!”
一瞬間,楊帆的劍同時出鞘,死死盯著白玉京,沉聲開口道:“白玉京,你瘋了嗎?在這里,只要我大喊一聲,陸明江也未必保的住你!”
“是啊,所以……你為什么不喊呢?”
神色淡漠,白玉京握著劍,平靜的看著楊帆,眼角滿是譏誚之色,冷冷反問道。
“……”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已經沒得選了!”
似乎不在乎楊帆的威脅,白玉京慢條斯理的在張耀祖的衣衫上擦掉劍上的血跡,還劍于鞘,這才淡淡說道:“你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我是白玉京,天魔教白玉京!”
“陸明江說的沒錯,我擺脫不了這個身份,所以……我需要換一種活法!”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剛剛趙煙兒的驚叫,顯然已經驚動了周圍的軍卒,帳篷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可白玉京的神色卻依然平靜,仿佛根本不擔心會被揭穿身份,依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張耀祖勾結魔道,陷害本宗弟子,我已將之就地正法,楊師兄,趙師姐,你們……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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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與尸體最能令人清醒。
所以,楊帆與趙煙兒自然不可能真得為了張耀祖跟白玉京拼命,連羅健廣的死,他們都被迫忍了下來,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外門弟子。
在營地之中殺了人,即便是鏟除叛徒,也一樣還是被陸明江下令趕了出去。
北邙劍宗弟子的身份畢竟不同,何況,楊帆又受了重傷,總不好再逼迫他們繼續搜山,也便放任他們通過了關隘,返回無垢山莊。
風雪撲面而來,趙煙兒止不住的落淚。
不僅僅因為張耀祖的死,更重要的是,這讓她漸漸認清了現實。
無論曾經的她多么天真,這么多變故,這么多師兄弟死在她面前,也逼得她不得不成熟起來了。
張耀祖錯了嗎?
不,他只是害怕了,就像曾經的藺勇一樣,他只是因為恐懼,而失去了理智!
可白玉京又錯了嗎?
張耀祖的態度,已經讓他察覺到了危險,倘若繼續留著張耀祖,當回到無垢山莊的時候,當再有危險來臨的時候,藺勇倒戈出賣他的那一幕,便很可能會重演。
所以,他必須要提前扼殺這種危險。
誰都沒有錯,可一樣會死人!
這世界本就如此殘酷,你不想死,便一定要有人替你去死!本來就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卷入了這樣的漩渦之中,便再也不可能像在宗門的時候一樣了。
從他們踏入雪山追殺白玉京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這一切,不僅僅是張耀祖,包括她與楊帆在內,每一個人都可能會死。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打起精神來,因為……活著,真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