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悠揚。
大禪寺,大雄寶殿之中,卻是一派莊嚴,清脆的鐘聲再次響起,便意味著又是一場辯難結束了。
打了一個哈欠,白玉京有些慵懶的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大雪紛飛。
在白玉京眼中,顯然外面紛飛的雪花,要比這里的辯難有意思的多。
來之前,對于這一場辯難,白玉京還是非常期待了,可真正來了,才發現,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雖然這兩個月來,也翻閱了不少佛經,可卻都是淺嘗輒止,根本沒有逐字逐句的去琢磨,而所謂的辯禪,大多數時候,都是引經據典論述,實在枯燥的緊。
連白玉京都覺得枯燥,自然便更不用說是五惡徒與莫家姐妹他們了,若不是林雨晴還坐在這里,怕是他們都想要提前離開了。
倒是林雨晴,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向主持辯難的那位和尚身上。
那和尚叫做慧苦,也是大禪寺的高僧,只是長的卻極為俊逸,從外表看,也不過就是五十來歲的樣子,看著林雨晴的樣子,白玉京頓時想起了之前賭徒跟自己說過的事情。
這位慧苦和尚,莫非便是林雨晴遁入空門的那位父親不成?
只是,從入殿以來,這位慧苦和尚卻是始終目不斜視,未曾多看過林雨晴一眼。
“哈哈,慧苦大師,這一場辯難,可又是小徒勝了!”大笑著起身,慧凈和尚笑道:“總是咱們的弟子辯難,那也沒什么意思,我聽說,天魔傳人也到了本寺,并且在藏經閣研讀了不少佛經,不若,便趁著這個機會,讓小徒請教一下,天魔傳人如何?”
一句話間,便頓時將戰火引到了白玉京身邊。
腦中還轉著其他念頭的白玉京,聽到這,頓時回過神來,眼皮跳了跳,起身行禮道:“大師說笑了,小子不過是近日才剛剛得癡大師提點,翻閱了幾本佛經,連皮毛都未曾領略,今日到這里來,也不過是瞻仰一下諸位高僧的風彩,辯難之說,卻是不必再提了。”
來這聽一聽也便罷了,讓白玉京參與辯難,卻是實在沒什么興趣的。
何況,對方這個時候,故意點出他天魔傳人的身份,怕也沒安什么好心。
只是還沒等他坐下,慧凈大師旁邊的一個小和尚便冷笑著開口道:“便是本寺弟子,能夠得到癡大師提點的又有幾人?白施主既然能入癡大師的眼,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自持身份,瞧不起我等?”
“想是天魔傳人不屑與我等做口舌之辯,也好,本寺除了禪辯,也有金剛伏魔手段,不如便請天魔傳人下場,作過一場,也是可以的。”頓時又有弟子出言譏諷道。
之前白玉京入藏經閣,就已經引得許多大禪寺弟子不滿了,只是因為是癡和尚親自吩咐的,這才沒人敢刁難!
可如今,借著禪辯的機會,自然忍不住要發難。
“了明,不得妄言!今日乃是禪辯,如何能與人動手?”
不等白玉京回答,慧苦大師便沉聲呵斥道。
“是!”
被呵斥了這么一句,了明和尚頓時躬身行禮,隨即又開口道:“只是,我瞧這位天魔傳人,著實沒有將今日的禪辯放在心上,剛剛我們辯難之時,卻是正眼也沒瞧過一眼,想是我等的辯難,入不了耳,了明不才,請天魔傳人賜教!”
“……”
眼看對方咄咄逼人,白玉京也不禁有些無奈,這算什么事啊!
也不等白玉京回答,了明和尚便再次開口道。
“剛剛我們說到,佛家弟子,當戒貪嗔癡,明性師兄之前辯難輸了,還請白施主賜教,當如何修行,戒除貪嗔癡三毒?”了明雙手合十,沉聲說道。
“這下要丟人了,白玉京這小子哪里會辯難了,如今若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咱們的臉豈不是要被他丟光了!”
一時間,五惡徒不禁竊竊私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