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崩碎,循著死灰之力的指引,白玉京輕而易舉便刺破了虛空,恐怖的劍芒爆發而出,瞬間,便淹沒了墨夜瀾燈的身影。
斬殺!
沒有任何懸念,一剎那間,墨夜瀾燈的身體便被劍氣絞碎!
這絕命的一劍,同境界之內,根本就沒人能夠擋的住。
這一劍,劍出必殺人!
墨夜瀾燈的身體崩碎成無數塊,然而,詭異的是……并沒有鮮血溢出!
黑暗消散,虛空崩碎,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然而,這一劍之后,墨夜瀾燈的身體,卻詭異的沖洗拼接了起來。
臉色有些蒼白,可墨夜瀾燈卻依然在笑。
他當然應該笑。
誰都知道,白玉京最恐怖的便是那一劍,同境界內,沒有人能擋住那一劍,三大圣地的圣子不行,他當然也不行!
可關鍵在于,一旦全力出手,白玉京便也只有這一劍的機會!
一劍之后,若是殺不了人,吞噬到對方的力量,便會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幾乎喪失全部的氣力!
這個狀態下的白玉京,不要說是墨夜瀾燈了,即便是隨便來一個尋常的化虛強者,都能殺死白玉京。
“意外嗎?”
身體再次凝聚到一起,墨夜瀾燈輕聲開口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三大圣地的人,是他們幫助我竭盡全力的抹去碑文,也讓你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完整的碑文!”
眼皮跳了跳,白玉京頓時想起,自己回來時,那三座石碑上被徹底抹去的碑文。
之前,殺生一脈的碑文被徹底毀去,而白玉京又殺了莫非夜,便自然的去參悟了黑暗一脈的碑文,反而沒有機會去看太虛一脈的碑文。
“天魔傳承,三脈之中,最難殺的便是太虛一脈,便是因為……太虛一脈有一門秘法,可以令人舍棄血肉之軀,化為太虛之體!”
眼中透出一抹興奮之色,墨夜瀾燈快意的說道:“就在你去跟三大圣地的人糾纏的時候,我借助碑文,修成了這一門秘法!”
修行太虛之體,便是為了對付白玉京。
準確的說,就是為了對付白玉京那最強的一劍。
為此墨夜瀾燈舍棄了血肉之軀,這才擋下了白玉京這一劍!當然,舍棄血肉之軀,對于他來說,同樣損失慘重,可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認命吧,白師弟!殺了你,我便會成為真正的天魔,帶領天魔教走下去,再次屹立于世界之巔!”
這一刻的墨夜瀾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爾虞我詐!
這一戰還未開始,他就已經做了太多的準備,無論是故意挑破墨夜瀾燈兩個人格的秘密,還是與白玉京說什么坦誠相對,都是為了隱藏這個秘密!
以有心算無心!
這一戰,他并不是贏在實力比白玉京更強,而是贏在算計的更深,看的更遠。
這樣的勝利,也格外令人興奮。
結束了!
白玉京已經力竭,只要輕輕一擊,他便能殺死白玉京,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帶著幾分快意與興奮,墨夜瀾燈的目光落向白玉京,似乎想要從白玉京的臉上看出失落與恐懼,又或者佩服的表情來!
可惜,白玉京的臉上依然什么都沒有。
那是一種徹骨的冰冷,是一種從靈魂中透出的淡漠。
這種目光讓墨夜瀾燈很不舒服,也讓他不知為何,心中再次生出了一絲警兆。
可是,這種不安來自什么?
白玉京明明已經力竭了啊,一切明明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到底哪里有問題?
墨夜瀾燈已經顧不上思索了,所以他驟然加速,手中折扇仿佛驟然化為了一把利刃,向著白玉京咽喉要害刺去。
墨夜瀾燈的出手很快,如今的白玉京也的確根本無力抵擋了,猶如利刃般的折扇似乎已經落在了白玉京的咽喉上,下一刻就要將白玉京擊的粉碎。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白玉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師兄,可還記得,這一戰是誰先動的手嗎?”
白玉京的聲音很輕,卻仿佛一擊重錘,砸在鏡子之上,又像是一顆大石,砸入了澄凈的湖面之上。
一句話,一個眼神,便瞬間令這整個世界都徹底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