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玉京既然無法將一切放下,這白骨觀便永遠不可能修到大成。
對于白玉京來說,更多的是一種借鑒意義。
修成白骨觀,白玉京放空心神坐定,這才緩緩打開天道卷,開始參悟。
相比于白骨觀,天道卷,才是真正玄道觀的不傳法,其中精妙,遠超白骨觀,縱然是白玉京,也不禁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甚至幾乎忘記了參悟的初衷。
時間便這么緩緩流逝,一轉眼便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癡和尚便這么坐在一旁,看著白玉京參悟天道卷。
即便是癡和尚,也不得不承認,白玉京的悟性真的太高了。
有的人,似乎天生就是為了修行而生的。
毫無疑問,白玉京便是這樣的人。
哪怕是在旁邊看著,癡和尚也能察覺到,白玉京的氣息,每天都在發生變化!
如果說,最初白玉京身上殺性極重,那是修行天魔典留下的氣息,那么如今,隨著對天道卷的參悟,身上卻更多了幾分玄妙的氣息。
再加上白骨觀的佛性,白玉京身上竟然同時出現了,佛,魔,道,三種氣息。
并且,甚至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方式,將這三種氣息融雜于一體。
饒是癡和尚這一生,見慣了各種天才,也不得不承認,幾乎無人能與白玉京相比。
天魔教,一直在求變,求新,意圖打破桎梏,踏入神道。
正如天魔教一直所說,傳承不絕,天魔傳人便勢必越來越強。
癡和尚隱約有一種感覺,倘若白玉京能夠渡過這一道難關,或許真的會成為,歷代天魔中,最有機會踏入神道的人。
而這,對于天下,對于大禪寺來說……似乎都是禍福難料。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到最初在大禪寺見到白玉京的時候,癡和尚甚至不敢肯定,自己還會不會引導白玉京參禪。
這樣的白玉京,縱然是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絲忌憚之意。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倘若白玉京控制不住心中的殺念,控制不了死灰之力,那么,或許便會成為一位亙古以來,最可怕的魔頭。
這種判斷,甚至數次讓癡和尚在心中升起了,殺死白玉京,永絕后患的念頭。
對佛來說,這同樣是魔念!
以癡和尚的佛法修為,幾乎已經不可能生出魔念了,可在面對白玉京的時候,卻依然幾乎險些控制不住,便可見白玉京對他的震撼了。
白玉京卻并不知道,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覺間,渡過了幾次生死危機。
對于白玉京來說,如今他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對于天道卷的參悟之上。
他不是玄道觀弟子,沒有道門傳承,按理來說,想要參悟天道卷,極為困難,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站在了一種似乎更高的角度,來參悟天道卷。
林雨晴曾說,道主便是天,或者說,最接近天道的人。
而白玉京,如今的參悟,便仿佛像是在不斷靠近天道,參悟天道。
體內的死灰之力,也隨之不斷的變化,似乎融入的更深,又似乎被剝離了出來,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狀態。
無論怎么說,在一個月近乎毫無知覺的全神參悟之后,白玉京終究還是緩緩蘇醒了過來。
白玉京是在深夜之中蘇醒的,而他睜開眼時,便仿佛照亮了整個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