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小廝高興的推著刁耘往馬車走去,聲音愉悅:“少爺,他們說能醫好您的腿!”
沉思的刁耘回神,望著自己被子下丑陋的雙腿:“你信他們的話?”
小廝點點頭:“我覺得他們不是壞人,尤其是那個言姑娘!我們現在去客棧嗎?”
的確,事到如今,不會再壞。
過年對于刁來說,并沒有特殊的含義,反正是孤身一人。
雪停天晴,枝丫上的麻雀三三兩兩飛過,于寂寥中撞出點點生機,刁耘的聲音隨風飄散:“那我們就賭一回!”
反正已經不能再壞,輸了也是這樣,要是贏了,起碼可以不受病痛折磨,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讓言院長認可。
“好”
正在客棧研究之前的人皮的宋蒙,接到言淵的口信嘆氣,好歹馬上要過年,就不能消停點?
宋蒙跟著伙計出房間,見到刁耘容貌也暗自驚訝,這人真不是蓮野親戚?
兩人輪廓有三分相似,因為氣質不同,所以都下意識的忽略,要不是他們之前對蓮野印象太深,乍一看,還真不會聯想到一起。
站在門外喝著西北風,宋蒙還是十分嫌棄的,把人領進房間。
“宋神醫”刁耘抱拳行禮:“麻煩了!”
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哪怕心思飄的不知道哪去,這表面功夫,做的挺全。
“嗯,先看看你的腿”宋蒙示意拿開被子,屋里面火盆足夠,并不是特別冷。
明知有這一步,刁耘還是難過自己那一關:“一定要看嗎?”
宋蒙差點翻白眼,這不是廢話,不看我怎么知道你腿怎么回事?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放心,再難看也不會比腐爛的腿難看,嚇不到我”宋蒙戴好口罩,你要是舍不得動手,我就動了。
掙扎片刻后,刁耘還是顫顫巍巍的拿開了被子,小廝上前,把刁耘褲腳卷起來。
里面的那一雙腿,瘦如枯柴,肌肉已經開始萎縮,更為嚴重的是,這一雙腿,已經變色,不是羸弱的白,而是青黑色,看著,像是怪物的腿,十分嚇人。
如果要真的站起來,恐怕很有難度,這個先不說,不能走,不致命,關鍵是刁耘體內的毒,這毒要是繼續擴散下去,刁耘小命難保。
“噬心散,這種要命的藥,居然還真有”宋蒙取出銀針,眼內神色不明。
小廝急切問道:“宋神醫,你能救少爺的吧!”
只要不在侯府,和那蠢徒弟在一起,宋蒙大部分時間都表現的十分高人,令人信賴:“刁公子身體孱弱,解毒是個漫長的過程,先針灸逼毒,幫你止痛,然后配合藥浴,慢慢解毒,至于腿……”
“宋神醫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