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婕帶著憤怒回到自己的院子,進屋就將圓桌上的茶碗摔個稀碎。
“娘子這又是何必呢,小心傷著自己。”阿苓緊鎖眉頭小心安撫。
聞聲而來的兩個小丫頭將頭埋在胸前,蹲在地上趕緊將那些碎片撿起來。
“你也瞧見了,她哪是原來的樣子,躺了十天都沒死成,這倒好,醒了不說,脾氣也大了!”元婕甩了下衣袖,氣鼓鼓的坐在坐榻上。
“噓”,阿苓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小聲說話,注意隔墻有耳。又對撿碎片的兩個小丫頭說道:“出去若是亂說話,小心你們的舌頭!”
“是。”兩個小丫頭端著撿起來的碎片,小心翼翼應著。
阿苓見她們拾撿干凈,便讓她們出去了。
“剛才之事,到底是何原因,您怎么就和大小姐碰上了呢?”
“我本想去老夫人那看看玥兒,都到了又覺不妥,便想著回來,誰知在假山那碰到小寒那丫頭鬼鬼祟祟提著個包袱路過,我尋思必定有鬼,想要查看一番,誰知那丫頭不肯,說我沒權利動她家小姐的東西,我一惱,便打了她。不知怎么阿寧就正好趕上了,我便與她爭執起來,再后來的事你就知道了!”元婕倒也實在,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
“您打了小寒是因為她拒絕您查看包袱;也就是說那包袱里到底有什么或藏了什么,您也不知道,對嗎?”
“一個個都跟個豆芽兒似的,也不知怎么都那么倔,若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丫頭怎會不松手!”元婕翻了個白眼,嫌棄的撇了撇嘴。
“娘子糊涂啊!即便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又關咱們什么事?您平日里也不愛管這些瑣碎的事情,今日怎么就揪著那個包袱不撒手了呢?”阿苓倒了杯水放到元婕面前,輕聲說道。
“她若識趣說些軟話,也就隨她去了;可她倒好,非但不服軟,還句句拿阿寧那丫頭來壓我。”一想到上官攸寧,元婕就恨得牙根癢癢。
“如此說來,小寒那丫頭口無遮攔,挨了您的打不為過。”
“對于今天的事來說,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元婕喝了口茶,眉頭一皺。
“您是說,大小姐的變化吧?”
“你也瞧見了,那變化可不是一點點呀!”說到這,元婕的眼前又浮現了上官攸寧柔中帶刀的笑顏。
“是奇怪了,按著傷勢來說,能醒過來就不錯了,怎么還跟變了個人似的,莫不是什么東西附體了,才使得她性情大變?”
“說什么呢,大白天的嚇死人呀!”到底是做賊心虛,元婕被阿苓的一番話驚到,不由怒嗔道。
“奴婢只是胡亂猜的。”阿苓忙捂住了嘴。
“到底是何緣故,且不管了,只是今日那丫頭(上官攸寧)怕是要與我做了結了!”,元婕直了直后背,本來心中就有氣,現在只覺心里更堵了。
“那,大小姐會不會把今天的事告知王爺呢?”阿苓有些擔憂。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斷不會因此擾了大家的清凈。倘若如你所說,當真到了王爺那兒,大家鬧一場,誰也別想好過。”
“日子好好的,怎么就不過了?”上官兆狄背著手悠閑地邁著步子,笑著走進來。
“王爺!”阿苓福了福身。
元婕剛露出欣喜之色又瞬間轉過臉,不理上官兆狄。
“還使小性子呢?”上官兆狄坐在元婕對面。
阿苓忙倒了茶,此刻情景不宜多留,便悄悄退下了。
“好了,好了。快看我給你帶了什么?”上官兆狄從袖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憑什么好東西,王爺拿去送給別人便是!”元婕故作姿態,依舊不看上官兆狄。
“你當真不要?”
“當真不要!”
“也罷,本王拿去給阿蓁。”上官兆狄假意收起東西起身。
“王爺慢走!”元婕心里早已亂了方寸,還在嘴硬。
“本王真是拿你沒辦法。”上官兆狄起身,取出盒中的白玉手鐲走到元婕面前,拉起她的手,溫柔的將手鐲戴到元婕左手手腕上。
元婕將目光落在手鐲上,心里的那點心思再也藏不住了。嬌嗔道:“一個手鐲竟能許給兩個人,真是天下少有。”
“只是這手鐲與你最合適。”上官兆狄對她們的心思早已了解,只要能博美人笑這些小玩意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元婕抬起頭,眼里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