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終于承受不住了。
越是野獸越懂得趨利避害,明明樹林中還有那些可愛的兔子地鼠什么的,犯不上為了這點還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嘴里的食物,就拿自己的生命跟眼前這個恐怖的直立猿死磕。
于是,狼群散了。
悄然的消失,正如它們悄然的出現。
悄然的夾著尾巴,沒有帶走一具同伴的尸體。
羅戒放出一只影子烏鴉,確認狼群確實已經放棄離開,才徐徐呼出一口長氣。
他轉過身,迎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漆黑的樹洞中猶如兩顆夜空中的閃爍星辰。
“怕嗎?”
「灶門禰豆子」用力搖著頭。
“那我們走吧。”
羅戒俯身將「灶門禰豆子」從樹洞中抱出,重新綁在自己身上,繼續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山下走去。
“夜魘先生……”
“嗯?”
“謝謝你。”
“嗯。”
……
或許是因為羅戒送得及時,也或許是女主的命加持,「灶門禰豆子」的高燒在幾幅藥后奇跡般的退了下去。
但在那之后,「灶門禰豆子」這個姑娘對羅戒的態度就有了極為微妙的變化,時常會在羅戒與「灶門炭治郎」閑聊時找各種蹩腳的理由“無意路過”,一旦與羅戒的視線觸碰在一起就會立刻臉紅,然后手忙腳亂的匆匆逃開。
羅戒又不是某些動漫中那種情商低到負數的男主,自然看得出這姑娘對他的心意。
想想也難怪。
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灶門禰豆子」能接觸到的年輕男性除了自己的親生兄弟,基本都是些言語粗俗的歪瓜裂棗。
突然有一有個高大英俊年少多金的貴族公子從而降,還在她病重的時候拼死擊退狼群帶她下山求醫。
這種情節就算是擱在現代社會都足以讓一個有著豐富人生經歷的女人淪陷,更不要「灶門禰豆子」這樣一個根本沒什么見識的單純鄉下姑娘。
然而對于「灶門禰豆子」的心意,羅戒也只能假裝毫無察覺。
一方面是他不想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再度引發什么蝴蝶效應,另一方面,「灶門禰豆子」今年才只有十二歲,擱到現代也就是個學六年級的年紀。
這可是三年起步口牙!
與此同時,羅戒也不得不感嘆這個年代女孩子的早熟。
擱到他學哪會兒,男女生同桌還在中間畫三八線呢,誰過界就拿鉛筆扎胳膊,后來一度升級到了圓規,涂鉛的圓規,涂墨水的圓規,涂水彩筆的圓規……各種淬毒各種背刺。
什么情竇初開,什么兩無猜——不存在的!
就這樣,日子一度過。
羅戒仿佛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座地處偏僻的無名鎮,與灶門一家的關系也是越來越好。
甚至在有時氣好的時候,「灶門禰豆子」還會帶著幾個弟弟妹妹過來幫羅戒收拾屋子打掃衛生,就連之前態度最差的「灶門花子」,也快變成了羅戒的跟屁蟲。
時機已經基本成熟。
趁著一日「灶門炭治郎」上門送炭,羅戒慣例留他坐閑聊的時候,終于問出了他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炭治郎,我聽每年祭祀的時候,你們灶門家都會跳一種名為「火之神神樂」的祭祀舞蹈?”
經過這段時間的往來,「灶門炭治郎」也知道這位夜魘先生為了寫要收集大量的資料,因此絲毫沒有覺察到對方其實是在打他這家傳“祭祀舞蹈”的主意,坦誠道:“嗯,雖然不知道這舞蹈和祭祀的來歷,但我們家每年都會跳的,我父親在去年過世之前還跳過這「火之神神樂」最后一次,估計今年就該輪到我來跳了……”
“那……炭治郎你能教我跳這個「火之神神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