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這一切后,他才對那有些戰戰兢兢的女妖道:
“下次我若設宴,你手心的魚紋會有感應,到時候你如果能帶來我滿意的食材,或是類似于這種大妖的骨頭,就可以加入我們的宴席。”
綠衫女妖聞言興奮點頭。
在見識過剛剛那一手,感受到玄黃之氣內蘊藏的巨大力量之后,此時的張無憂在綠衫女妖的眼中,已然成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
“這位上仙,我若尋到了食材或這類物品,如何告知大人你?又能否與別的妖同行?”
綠衫女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你手中魚紋能夠拓印五次,要是有其它妖或人想赴宴,你只需與它掌心相合即可。”
張無憂指了指綠衫女妖的掌心。
“謝謝上仙,謝謝上仙,上仙放心,小妖所邀,必定不是那等兇惡之輩。”
綠衫女妖一臉激動。
“你請誰都行,只不過后果自負。”
張無憂一臉無所謂道。
這話聽得那綠衫女妖心頭咯噔了一下,只覺得眼前這位上仙定然是有法子識別出自己跟自己所邀客人的心性,心想著自己到時候一定得仔細斟酌人選。
綠衫女妖在又一陣千恩萬謝之后,這才帶著那狗尾小妖離去。
“小家伙你還真是聰明啊,如此一來以后就不缺食材了,甚至可能連突破的食材都能尋到。”
望了眼那對妖物母子的離去的背影,紅燒肉一邊將那符箋拋給張無憂,一邊贊嘆了一句。
“這不是我想出來。”
張無憂看了眼那符箋搖了搖頭,隨后拿出那本《養魚經》翻開到其中一頁道:“按照《養魚經》上的前代養魚人們備注里的說法,這叫做群妖宴。”
因為養魚人的魚總會誘惑到妖獸,養魚人覺得與其被它們暗中窺探,還不如明碼標價讓這些妖物赴宴,這樣既能免去被妖獸窺伺的麻煩,又能源源不斷地獲取食材,于是就有了養魚人的“群妖宴”。
“你就不怕被邀請的妖中,有誰圖謀不軌?”
紅燒肉忽然又問。
“那婦人掌心的魚紋路相當于一種契約,赴宴期間只要它心中生出歧念,我就能夠察覺,到時候就會收回魚紋,取消它赴宴的資格,甚至可以抹去一切相關記憶。”
張無憂一邊翻看著《養魚經》一邊頭也不回地道。
養魚人幾萬年的傳承,什么事情沒遇上過,自然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
“你們養魚人真他*的陰險。”
紅燒肉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
張無憂沒什么反應,只是合上了手中的《養魚經》轉而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撲克,沖紅燒肉晃了晃道:
“玩不玩?一把定勝負,誰輸了誰洗碗。”
“來!本大爺這次一定贏你!”
紅燒肉一把從張無憂肩膀上躍起,滿臉的興奮。
它剛剛從張無憂那里學會打牌,正是牌癮最大的時候。
“靠!~”
片刻后,一聲哀嚎響徹山林——
“張無憂,你給我等著,下一把我肯定贏你!~”
……
深夜。
寫完日記的張無憂,洗了個澡,然后舒舒服服鉆進了自己的被窩,山林里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
此時紅燒肉在外面守夜,小雨在他旁邊呼呼大睡,山林間只剩下微微風聲,以及偶爾響起的幾聲鳥叫。
“晚安。”
張無憂將被子拉好,舒舒服服閉上眼睛。
很快,他跟一旁的小雨一樣進入熟睡。
而就在他熟睡后沒過多久,在營地旁邊那棵大樹樹頂趴著的紅燒肉,忽然目光卻是死死地盯向了帳篷西面的一片林地。
在那處只有它的眼睛才能看清的角落,一只腦袋上長滿了幾十顆赤紅眼珠的老鼠,正緩緩地從洞穴中探出腦袋,那幾十顆血紅的小眼珠隨之同時轉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幾十里外的一處洞穴中,一名雙眼狹長,顴骨高聳的老者忽然嘴角揚起語氣陰冷地喃喃道: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