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媽壞笑著看向張無憂,說著就要去掀酒壇的泥封。
“五壇。”
張無憂伸出五根手指。
“噸噸噸噸……”
他話才剛說完,龍媽便掀開一個酒壇,仰頭一口灌了進去。
“十壇。”
張無憂沉默片刻后選擇了妥協。
“小無憂,還是你心疼龍媽!”
龍媽扔下酒壇摟著張無憂就是一陣狂啃。
面無表情的張無憂抹了把臉,暗暗嘆了口氣。
酒品是真的差。
不過一旁的紅燒肉看得卻是羨慕不已,只不過剛想要融入這其樂融融的氛圍,就被龍媽一巴掌甩飛老遠。
……
這天晚上。
老鯰魚精還有小鹿角鯉在其弦月湖湖其它區域的一些親戚,送來了不少魚鮮,還有幾頭剛獵殺來的黃羊跟野牛。
張無憂支起了燒烤架。
大家簡簡單單吃了一頓燒烤。
通過交談,張無憂一行得知眼前這小鹿角鯉名叫鹿離,父親名叫鹿緣。
其父健在時,弦月湖湖曾經一度統治弦月湖湖方圓千里的水域,更是湖邊建造了一座供上千水妖居住的弦月湖寨,風光無比。
只是鹿緣一死,短短數十年內弦月湖寨便土崩瓦解了,原本因鹿緣而聚集此地的水妖紛紛散去,最后就連同支的鹿角鯉一族也紛紛離開,只剩小鹿離跟幾個同支親戚獨守弦月湖湖。到了最后,甚至這處道場都被鯰魚精奪了去,它跟他那些親戚整日東躲西藏,甚至已經做好了離開弦月湖湖的打算。
不過按照小鹿離的說法,就算它走了還是會有鹿角鯉在弦月湖時來到這片水域,因為養魚人與鹿角鯉的契約,早已烙印在鹿角鯉一族的血脈之中。
與此弦月湖湖的落魄正好相反。
小鹿離那位“岳父”,他爹鹿緣摯友白慕仙,這些年一手將那寶鏡湖經營壯大。
短短數十年間,原本一方小水域,已經建成了一處五六千妖民的規模的大寨子。
這寨子,名為白水寨,是在山外仙府登記在冊的妖民山寨,又因寨內有好幾處靈泉泉眼,往來商旅絡繹不絕,如今哪怕是在這北冥山地中部區域也算是小有名氣,尋常山外宗門弟子遇上白水寨妖民,只要不是對方傷人,基本上不會獵殺。
聽了這番描述之后,張無憂他們幾個,也基本上明白了那白慕仙為何要退婚。
情理之中。
不過小鹿離表現得也很豁達,再三強調自己并非一定要娶回白靈瀧,只是想完成父母遺愿,此事若是不成,他便會回來安心經營弦月湖湖。
之所以邀請張無憂他們,一來是為了壯膽,二來是不想顯得太過寒酸,叫人笑話了弦月湖寨,就算張無憂他們不答應,它也還是會自己去的。
事情并不算復雜,小鹿離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又收了人家那一箱子蚌珠跟十幾壇好酒。
張無憂沒有辦法拒絕。
吃到后半夜,龍媽酒勁上頭,又發了幾次酒瘋,紅燒肉裝了幾次酒瘋,之后便各自回屋呼呼大睡。
……
翌日。
通往白水寨山的一條山路上。
阿浪披紅掛彩背著幾大箱子聘禮,上面坐著一身紅袍的鹿角少年鹿離,少年俊眉星目,神采奕奕。
在阿浪旁邊,張無憂與小雨并排坐在阿九身上,紅燒肉照例趴在小雨腦袋上,宿醉未醒的龍媽則在造化爐內打著酒嗝。
“都回去吧!不用送了!~”
小鹿離朝前來送行的弦月湖湖一眾水妖擺了擺手,然后轉過身看向一旁埋頭擰著魔方的張無憂道:
“無憂大哥,我們可以動身了!”
張無憂眼睛不眨一下地點了點頭,然后輕聲對阿九阿浪道:
“走吧。”
阿浪嗷嗚一聲,拔足飛掠而出,如穿行于山間的一道灰影,阿九帶著張無憂跟小雨緊隨其后,不時發出幾聲歡快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