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后,張無憂頭頂的劍氣結界,出現了一個個大窟窿。
刑臺上的周鹿仰頭看了眼那大窟窿,然后咧嘴笑望天空朗聲道:
“老友啊,有你們來為我送行,我周鹿這一輩子,也算是過得轟轟烈烈了!”
張無憂聞言眼神黯淡了幾分,然后默默收回了伸向周鹿的手。
就在此時,周鹿底下頭來,挺直了身板,眼神堅毅地看向張無憂,然后一臉慷慨激昂地大吼了一聲:
“請老友,賜我一死!~”
其聲音之洪亮豪邁,好似在白鵺寨上空炸響的春雷,竟是讓那林一鳴的劍勢都落了下風。
張無憂無聲轉過頭去。
一旁的紅燒肉狠狠踩斷腳下一根枯枝口中不停地罵罵咧咧。
龍媽則是輕輕嘆了口氣,跟著也轉過了頭,放下了手中的骨笛。
幾人轉身之后。
周鹿又咬下一顆牙齒,用力朝那根系著鍘刀的繩索吐出。
砰!
繩索繃斷,巨大鍘刀“唰”地一聲落下。
剎那間,天地肅靜。
便是那林一鳴,也皺著眉松開了劍指。
刑臺之上鮮紅一片。
周鹿的鮮血,在那日光的照射下,紅得格外的刺眼,特別是對那些白鵺寨的寨民們來說,那灘猩紅的血液,就像是一枚洗不掉的印章,狠狠地蓋在了他們的靈魂深處。
刑臺四周忽然刮起了一陣冷風。
冷得讓人感覺那凜冬是不是提前到來了。
“走吧。”
張無憂看了眼紅燒肉跟龍媽。
“轟!~”
紅燒肉振翅而起,只眨眼間便帶著張無憂他們升到了刑臺上空。
“居然是血統純正的金翅鵬鳥?!”
原本已經準備出手的聽潮宮林青青忽然愣住了,因為頭頂那頭鵬鳥所散發出的氣息,甚至隱隱超過了千年大妖。
那林一鳴也是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那少年身旁還跟著這么一頭靈獸大妖。
“白老,就這么讓他走了,可不合規矩。”
林一鳴轉頭看向白鵺冷冷道。
白鵺雙手緩緩從袖中拿出,然后抬起一只枯瘦老手朝著空中猛地一爪,一只巨大爪影就那么憑空出現,將頭頂的鵬鳥困在空中。
一股無形威勢,從老者袍袖中溢出,令一旁的林青青跟呂嘉樹皆是心頭一顫。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白鵺漠然轉頭用他那渾濁的眼眸看向一旁的林一鳴跟林青青他們。
“你是白鵺寨寨主,如今有妖人襲寨,你怎能如此草草了事?”
林青青一臉不悅。
白鵺冷笑,然后另一只手指了指頭頂那金翅大鵬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嗎?有著荒古血脈的靈獸,真要魚死網破,整個白鵺寨都不夠它霍霍的。”
說這話的同時,金翅大鵬的周身陡然涌出一圈烈焰,滾滾烈焰如同潮水般在白鵺寨的上空擴散開來。
如果不是有老者這只手控制著,只怕那滾滾烈焰,此時已經從空中落下。
再看老者的手,竟是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傷雖然不重,但能讓白鵺寨寨主這種強者受傷,那頭金翅大鵬的實力可想而知。
聽潮宮林青青頓時閉嘴。
“我這師妹第一次進山,白老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林一鳴替那林青青賠禮。
在他看來,這白鵺寨寨主雖然的確沒盡全力,但對手是一頭這種品級靈獸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步,就算是他們聽潮宮宮主來了也挑不出毛病,畢竟白鵺與聽潮宮關系一般,沒有理由冒著受傷的風險全力出手。
“別跟我客套,我跟你們聽潮宮沒什么交情,我最多能控制他們一盞茶的功夫,接下來能否留住他們,就看你們聽潮宮自己的本事了。”
白鵺語氣很冷。
看得出來,他看這幫人也很不爽。
“一盞茶的功夫足夠了。”
林一鳴拱手笑了笑。
隨后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林青青跟呂嘉樹:
“結怒潮劍陣。”
兩人聞言先驚后喜。
因為這是聽潮宮三大劍陣之一,只有如林一鳴這等高階修士坐鎮之時,弟子方才可以使用,即便是林一鳴,也才剛剛到了允許使用此陣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