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望著此時的老掌柜,夙夜突然收起了劍。
他同樣褪去上身衣衫,然后重新擺開夔牛拳拳架,然后雙眸堅毅如鐵地看向老掌柜:
“請老掌柜賜教!”
其拳意瞬間拔高,甚至比之前還要高。
“這才像是老馬的弟子。”
老掌柜咧嘴一笑,腳步猛地朝前踏出一步,然后四臂四拳猶如炮彈般轟然砸向那夙夜。
……
半炷香后。
一身衣衫崩裂,身上皮膚布滿裂口的夙夜,雙拳頹然放下。
“是我輸了。”
他抬頭看向對面的老掌柜。
此時的老掌柜胸口、腹部、小臂都有幾處被拳頭重擊形成的皮膚裂口,四臂之中兩條手臂骨折。
但即便如此其周身拳意依舊澎湃如江河。
雙眸之中更是精光爍爍,充滿了生機勃勃的傲氣。
“很痛快的一戰!”
老掌柜聲如洪鐘,響徹整個地底大廳。
這一聲也將殺生臺下眾人驚醒。
如果不是一切就發生在眼前,如果不是看到那布滿裂痕的殺生臺,他們很難想象剛剛二人的那場對戰是真實的而非夢中畫面。
單純地以拳法對轟的一場比試,居然讓他們有了置身于洪荒古戰場,觀摩上古神人對戰的錯覺。
眾人肅穆。
哪怕是對那主動認輸的夙夜,也都在心底生出了敬畏之意,即便是那些對他有著滔天恨意的天民。
“我們一直笑山民是井底之蛙,不想這真正的井底之蛙卻是我們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
呆愣了許久后,掩月閣獨孤晉忽然苦澀一笑。
一旁的玄素同樣神色恍惚。
此刻的她,開始對腦海之中一些原本固有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我們被一頭妖救了一命。”
良久后,玄素神色復雜地看向一旁的獨孤晉。
“其實是那夙夜放了你們一馬。”
不等獨孤晉開口,兩人對面忽然響起了一個爽朗的少年音。
隨后兩人一臉愕然地發現,一位有著小麥膚色的少年,悄無聲息地坐在了他們的中間。
“棄劍用拳之后,他殺意全無,一心想與那老掌柜比拼拳意,無聊得很。”
少年剝了一粒花生扔進嘴中。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那鎮海樓黃雀。
“看什么看,不就吃了你們幾粒花生么,要不是我的錢全賭沒了,才不會來你們這桌蹭吃蹭喝。”
見兩人還盯著自己,少年有些不樂意了。
“不,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玄素有些惶恐地搖了搖頭。
對于這少年的身份,她自然是知曉的,也正因為知曉才讓她此時如此局促。
畢竟他可是鎮海樓掌門嫡傳弟子,登云榜七席之首,整個七云州都排得上名號的天才修士。
“那老掌柜的青獅拳中已有大道真意,就算那夙夜不棄劍用拳,也未必能勝。”
獨孤晉對于那黃雀的言語卻是不以為然。
“那種東西有什么稀奇的?”
少年黃雀說著將一粒花生米放在掌心,然后輕輕一拍掌令其自動飛入自己口中,最后一邊笑瞇瞇地咀嚼著一邊說道:
“我這一手也有大道真意。”
獨孤晉無語。
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不怎么喜歡這個白天睡覺晚上賭錢嘴里總是冒出些古怪言語的少年。
哪怕他來自鎮海樓。
“等去了天外天,你就明白了。”
黃雀笑呵呵地拍了拍獨孤晉的肩膀,順勢將那只剛扣過鼻子的手在獨孤晉肩膀上擦了擦。
獨孤晉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