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哩嘩啦……”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李元貞內心暗笑,這他娘的一看就是個神棍,真正得道之人,道法自然,兩袖清風,哪像他?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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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他似的。
邱道長走進靈堂,喝了一口茶,舉起一根白綾棒,繞著棺材邊拋灑紙錢,邊念叨吊掛咒:
“稽首虔誠拜昊天,昊天今日赴經筵。經筵里面金光現,光現空中寶珠懸;珠懸碧落朝元始,元始說法度群仙。群仙踴躍禮太上,太上彌羅無上天。”
“他在念什么啊?我都聽不懂。”白晚晴撇著嘴說。
李元貞解釋道:“你聽懂那就不正常了,這是吊掛咒文,專門超渡王者靈魂的,通俗可以理解為《死人經》。”
“哎,我說秦東,你怎么這么懂啊?難道也是地獄那個嶗山道士教你的?”白晚晴轉過來問。
李元貞撓了撓頭,“是啊……”
“要我說,那個嶗山道士,就是個神經病,教什么不好,教你跳大神——”
“阿嚏!”
“你感冒了?”
“沒,可能是有人在背后罵我……”李元貞揉著鼻子,苦澀說道。
……
“禮成,開席!”
邱道長做完法事,脫下道袍,與兩個徒兒直接上席,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農村的流水席,菜品豐富美味,白晚晴吃得不亦樂乎,特別是那大肘子,她一個人竟能啃掉半個。
晚飯過后,除了聽冥樂和看邱道長跳大神之外,再也沒有什么新穎節目。
畢竟死了人,比較晦氣,天黑之前該走的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幾個血親兄弟留在院子里守夜。
初春天氣,特別特別寒冷,主人家用木材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篝火,幾十個親戚圍著火堆,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一起消磨著漫漫長夜。
白晚晴除了平時過年回家祭祖,其它時間都待在城里,哪怕是一些血親,也不能叫出太多名字。
李元貞就更別提了,第一次來村里,人生地不熟,更沒有什么共同話語。
兩口子就坐在火堆的最角落,有人找搭腔就應和兩句,沒人理會就各玩兒個的手機。
從9點過后,家里請來了一對“戲班子”,“噼里啪啦”“嘰里呱啦”唱一些聽不懂的戲曲,
反正死了人的習俗,就是在下葬前一晚,不能太冷清,熱熱鬧鬧,歡歡喜喜,送死者最后一程。
李元貞用手機下載了一個叫做“快音”的APP,是一種短視頻軟件,年輕人都喜歡玩兒,什么幾秒鐘變裝啊,情感語錄啊,聊天交友啊,雜七雜八,五花八門,
當然,還有他想要了解的直播帶貨:
“家人們,這款蜂蜜只要99元一罐,絕對正品,進直播間下單,買3灌再加送一罐!”
“感謝阿龍大哥的火箭,666在公屏上走起,蓋了帽了鐵汁兒……”
這就是直播帶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