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似是為掩飾尷尬,又似是為了喚醒金昌年。
李十元假意咳嗽了兩聲。
金昌年此時也緩過神來,看著李十元,一頓,然后似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
“哦...剛剛沒聽見,走神了。
不好意思啊,十元小友剛剛問了什么?”
“金老是如何認識顧星河的啊。”
李十元笑了笑,也從床上走了下來,邊走又邊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然后坐到金昌年身旁,給了倒了碗水。
金昌年接過水碗,抿了抿干澀的嘴唇,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
“顧星河啊,一位老友了。
認識幾十年了吧,在北國游歷之時遇到的一位朋友。”
“認識他的時候,他在邯鄲城做著府衙,可因為其人剛正不阿,得罪了小人,被下放到了邊關守城。
卻不想,顧星河此人還是極有能耐的,硬是在邊關殺出了個守城偏將之職。哈哈...”
說著,他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又看向李十元,見他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也不出聲。于是又道:
“老夫二十多年前還去看過他呢,已是混的風生水起。
不過,他探案能力極強,依老夫愚見,就觀察之細微及分析能力而言,于你也是難分伯仲的。”
說完后他放下茶碗,原本微笑的眼睛,此時卻突然嚴肅了起來。
語氣亦是認真嚴肅的對此時正默不作聲的李十元說道。
“十元小友,為何想起問起他來,莫不是因為十三年前他身死之事?”
李十元抬起了頭,只是那眼神讓此刻看著他的金昌年陌生又熟悉。
陌生在,這個眼神,他是第一次在李十元眼中看到。
熟悉,自然是金昌年是見過這種眼神的。
他閱歷無數,一百多年來他早已看盡世間悲歡喜樂。
所以那眼神,他自然是識得的。
那是充滿了仇恨,糾結,憤怒,失望,傷心與不解的復雜感情。
于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微皺眉頭,他緩緩問道:
“你是,...金寨李家人?”
沉默良久的李十元在此刻終于點了點頭,開口說了話。
“是的,我就是因顧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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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匈奴人入關,被屠戮滿門,被滅村的,金寨李家人。”
他眼神飄離,似是在回想什么。
“是了,我叫李元,金寨李家族譜小子中排行第十,所以我的父母親便喚我作十元。”
“他們甚至早早為我起了及冠的字——子旭。
子旭,是希望李家多子多福。”
“我......便是李元,李子旭。”
...........
深夜的華陰城里,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片黑寂,唯有一方燭火還在一處小屋里燃燒著。
似要照明這片黑暗般。
而那黑暗,似也要侵滅這最后一絲光明,化身大雨,涼風襲向這處小屋。
小屋內,有一老一少,此時正坐與桌旁說著話。
在這燭火之下,把二人的面色照射的陰晴不定,
“我不知以金老為人.為何會稱這個表里不一的奸詐小人為老友。
他打開朔方城城門,放匈奴入關,屠殺金寨村人和我的家人,是我親眼所見。”
他此刻深深吞吐了一口氣,似要把那胸中糾結之氣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