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傍晚,少男少女并排走在回村的路上,雖然晚霞映的二人臉上紅彤彤的,但是神色卻不怎么高興。每天都要迎出好幾里地去看看有沒有回來,好早早的就接到,多好啊。但又每次都直等到老鴰催人回家都沒有見著人影。
小屁邊走邊踢石子兒,他都在花玲跟前放了不下十三四次的大話了,就是沒一次是靈驗了。當下是真不開心也真是當心,聽老鴰叫的煩人,撿起石頭就扔,但是沒陳青陽的準頭,這下聽著那哇哇的叫聲更是刺耳,就像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給小屁氣的又是一陣亂踢。
“等青陽哥回來了給你們這群成天都在餓的老鴰全烤咯!”小屁放話了。
花玲聽的一捂嘴也不愁著臉了,笑道:“小敢,你曉不曉得老鴰為啥味天天在喊餓?”
“不曉得,你曉得嘜?講來聽曬。”小屁學著花玲的口音說話。
花玲也不計較小屁的學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清清嗓子說:“我也是聽爸爸給我擺勒,你立起耳朵好生聽。”
相傳很早的時候,月亮山下有一座寨子,住著一個守寡的窮阿媽。她有兩個女兒,大的叫梅猜,小的叫阿榮。姐姐梅猜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阿媽喊她下地做活路,她總是說:“阿媽,我瞌睡來了,明天再下地吧!”她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妹妹阿榮和姐姐正好反相。人們都夸她是個勤快人。
日子長了,阿媽慢慢地老了。便把兩個女兒叫到床前囑咐:“梅猜、阿榮,樹大分枝,人大分家。媽窮,沒有錢財留下,你們兩姐妹把糧食和種子分了。分家后,你們千萬要記住,餓死不吃種子。吃種子的人,要遭天打雷劈。開春后各自去種地過日子吧。”阿媽死后,姐妹倆平分了糧食和種子,一幢吊樓各住半邊。
從此,阿榮起早貪黑,預備開春燒土播種。為了使糧食吃到接春,她上頓吃干,下頓吃稀,節省著過日子。梅猜和她不一樣,貪吃貪睡,不久就把糧食吃光了,靠借糧過日子。不到一個冬天,她把全寨都借遍了。后來,人們見她有借無還,都不愿再借糧給她了。梅猜守著空鼎鍋,肚子餓得咕咕叫,于是就把留做種子的苞谷從樓頂取下來,磨面打粉吃。推磨聲驚動了隔壁的妹妹阿榮。她來到梅猜屋里,見梅猜正在磨種子,不由驚叫說:“阿姐,阿媽吩咐過我們,餓死不吃種子,吃種子要遭雷公打。你咋忘記了啦”梅猜白了阿榮一眼,說:“雷公我才不怕呢,要你管”過不幾天,梅猜把種子吃光了,不見雷公發氣,便來找妹妹阿榮。她進門便說:“好阿妹!姐姐斷糧了,你看急不急?不得吃的,我怎么去做活路?好阿妹,再借點糧給我吧。秋后包谷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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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再還你。”阿榮見姐姐講得硬是可憐,心想就一個個親姐姐,于是接過梅猜的口袋說:“姐妹之間還有啥講的。明天我幫你砍火鬧去。”說著就把自己節省下來的糧食全部倒給梅猜了。梅猜得了糧食,連聲“多謝”的話都不講,拎著袋子便回吊樓去了。吃完了糧食,又編了套謊話討了妹妹的包谷種來說是要種,自然是吃了。
梅猜吃完了包谷種,自己又怕累,不愿上山挖蕨根,采野菜,睡在矮床上直叫:“我餓!我餓!”喊著喊著,她突然想起妹妹還有半升包谷種沒有下種,便起了壞心,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從貓眼窗翻進阿榮屋里。她翻箱倒柜,找出半升種子,抱起正要出門,被雷公巡天路過看見了。過去幾次梅猜吃種子雷公都把氣忍住了,今天又看見梅猜偷種,它大叫聲降下來,梅猜抬頭見是一個黑面老者,眼睛一白說:“關你哪樣事?是我阿妹的。”雷公說:“你妹妹的糧食都遭你吃光了,就這點種子,你還想偷去吃,她拿啥子種地。”
梅猜吼起來說:“我都快餓死了,管她拿啥子去種。你這老者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快給我滾開吧!”雷公一聽,火一下子沖上來,把手一張,一團火球,一聲巨響,朝梅猜打去,梅猜一聲慘叫,被火球燒得焦黑,變成一只黑色的老鴰,叫著:“餓哇!餓哇!”向寨子外頭飛去了。雷公懲罰梅猜后,阿榮種下了包谷。秋后得了好收成。從此,她過著富裕生活。梅猜卻整天滿山叫喊:“餓哇餓哇!”
小屁聽完故事一琢磨:“你說梅猜像不像青瑤姐,光吃不做,阿榮就像青陽哥每次都是他上灶。”
小屁剛說完就給拎住了耳朵,哎喲哎喲直叫喚,身后傳來了溫婉的聲音:“姐姐像不像梅猜?”
原來趕著霞光回村的陳青陽三人遠遠的就看到前面兩人的背影,看花玲正搖頭晃腦的講著故事都沒出聲直至聽完這才現身。
聽到背后熟悉的聲音花玲轉身就撲到陳青瑤的懷里,自然又是一番拱動。小屁卻是摸著耳朵對陳青陽道:“我給花玲說你們今天就要回來,她還不信。”說完就發現多出一個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悄聲道:“青陽哥,這位怕不是二嫂?”
剛說完耳朵又給拎著了耳朵,“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帶路。”卻是陳青陽急忙打量了下陳青瑤的臉色拎住了小屁的耳朵。其實陳青瑤琉璃的臉色如常。
“你們可以叫我琉璃姐。”琉璃主動上前自薦,此時琉璃那不同畫風的混天綾已然不見,只是把火紅的長槍背在了背上。
“琉璃姐姐好漂亮。”花玲乖巧道。
“就是,和青瑤姐一樣漂亮。”小屁跟上。